汉、越动词词组语序对比研究 = nghiên cứu Đối chiếu trật tự các thành tố của cụm Động từ trong tiếng hán và tiếng việt
相关研究综述及理论依据
相关研究成果综述
汉语和越南语都是孤立语，没有印欧语系语言那样丰富的形态变化，语 序在汉越两种语言中显得特别重要。两国语言学家因此特别重视语序研究。 下面我们先从宏观角度来总结有关汉、越两种语言语序的研究成果，然后从 微观角度来总结有关两种语言动词词组语序的研究。
1.1.1 语序研究综述
日本著名语言学家桥本万太郎（1978）在他的《语言地理类型学》一书 中说过，东亚大陆各个语言随着地理的推移、历史的变迁形成了一个连续体， 而南部语言的“顺行结构”与北部的“逆行结构”恰成对应。汉语可以看作 东亚大陆北部的“逆行结构”语言的代表，越南语则可以看作东亚大陆南部 的“顺行结构”语言的代表。这也就是汉语和越南语基本语序特点的异同所 在。因此，在中国和在越南单纯研究每种语言语序的文章非常丰富，而且将 两种语言的语序进行对比的研究也日益增多。以下内容围绕着汉语语序研究、 越南语语序研究和汉越语序对比研究这三问题进行综述。
1.1.1.1 汉语语序研究综述
1）80 年代以前的研究综述
中国语言学家很早就注意到汉语语序研究的重要性。在古代中国语言中， 语序的重要性就已经开始得到认识。如：《易.艮》：“艮其辅， 言有序。”
《马氏文通》出现以后，语序问题更加得到语法研究学者的关注。
黎锦熙（1924）在《新著国语文法》谈到了语序问题。他说：“汉语乃 是各词孤立的分析语，全靠词的排列来表达意思”[69,7]。他还认为句子有
“正式句”（正常语序的句子）和“变式句”（倒装语序的句子）之别。
吕淑湘（1942）曾经讨论了语序问题。他认为汉语叙事句的“正常次序” 是“起词——动词——止词”（“猫捉老鼠” 之类），但又指出还有“变次” 的情形。[68, 28—41]
王力（1943）对于“倒装法”，他认为目的语、描写语、叙述词等，有 时候不居于它们常在的位置，这种变态叫做倒装法。
20 世纪 30 年代末开展“文法革新”讨论时，人们也很重视语序问题， 其中张世禄（1939）也曾经认为凭语序而建立范畴，集范畴而构成体系，把 语序在语法研究中的作用提到了极高的地位。
50 年代汉语语法学界展开主宾语问题讨论时，在如何确定主语和宾语 这个问题上，当时大多数人重视语序，主张凭语序决定主宾语，即认为名词 在动词之前分析为主语，在动词之后分析为宾语。在讨论中，语序派占优势， 这反映了结构主义语言学重视结构形式的影响。 50、60 年代还有不少专论汉 语语序的文章，如洪笃仁（1955）《从现代汉语词序看所谓“倒装”》、胡 竹安（1959）《谈词序的变化 》等。
赵元任（1968）谈到“结构中的语序”时说：“人们常说汉语中的语法 是句法，汉语的句法全部都是词序。词序在汉语语法里当然很重要，如‘好 人’与‘人好’，‘狗咬人’与‘人咬狗’。”[127,135]
2）80 年代以来的研究综述
80 年代以来，各语言学家对语序问题更加重视。这表现在：(1)有大量 的语序问题的专题研究文章。如：陆俭明(1980)《汉语口语句法里的易位现 象》，胡附、文炼(1984)《汉语语序研究中的几个问题》，屈承喜(1984)
《汉语的词序及其变迁》，邵敬敏(1987)《从语序的三个平面看定语的移位》，戴浩一(1988)《时间顺序和汉语的语序》，汤廷池(1988)《关于汉语的语序类型 》，吴为章(1995)《语序重要》, 崔应贤（2002）《现代汉语定语的语序认知研究》, 周丽颖（2008）《现代汉语语序研究》等。(2)关于语序问题的专题讨论也更加重视。如：在刊物上开展了关于“易位”或“移位”问题的讨论；1994 年 10 月还举行了有关语序问题的专题学术讨论会。
可见 80 年代以来的汉语语序研究的数量日益增多，其内容极为丰富， 可以概括出这样几个特点：
第一、尝试通过动词和名词的分类说明语序问题
80 年代以来，随着汉语语法研究的深入，语法学者开始意识到动词、 名词的进一步分类对说明汉语语序规律的重要性。比如,李英哲（1976）在
《汉语语义单位的排列顺序》中指出汉语中动词的特征和成分的顺序密切相 关，这篇文章传达的一个最重要的观点就是不同种类的动词具有不同的概念 顺序，如跟“逃” 这个动词发生关系的成分的概念顺序是:“主语-(从)-起 点-动词(到)-目的地(方向)”,而和“醒”这个动词发生关系的单位的概念顺 序是“主语-在-起点-动词”。汉语表面的语序都是由这种概念顺序制约的。 而这种概念顺序都和动作的特征有关系。李英哲的中译文 1983 年在国内发表 后，使国内的汉语研究者看到了一个研究汉语语序的新视角，因而意识到汉 语动词的分类对说明汉语的语序规律的重要性。几乎在同一时期，文炼、胡 附（1984）在《 现代汉语语序研究中的几个问题》也指出名词的位置与动词 的性质有关。
第二、将句子中成分的同现关系与配位方式结合起来研究
80 年代以来语序研宄的一个重要进展是把成分的配位研究和成分之间的同现(选择)关系的研究结合起来进行。如荣晶（2000）在《汉语语序研究的理论思考及其考察》里考察了汉语两千多个二价动词。通过分析这些动词所形成的各种相关句式揭示了汉语语序及其变化的基本语义原则, 并进一步对语篇句子的语序进行了定量分析。结果表明,汉语单句与语篇实际句子具有较大差异, 汉语是一种以话题链为主的语言,并指出汉语语法研究以单句为基础具有较大局限性。黄嘉毅(2007)在《汉语主谓宾和主宾谓语序并存的句法解释》里已经在生成语法的理论框架下运用“原则与参数”方法探讨并提出一个能合理解释汉语主谓宾和主宾谓语序并存现象的方案。在参考相关文献的基础上，作者为本研究提出了一些基本的前提假设。在假设自然语言存在
相关理论问题
1.2.1 汉、越动词词组概说
1.2.1.1 词组与动词词组的定位
从语法角度看，罗安源（1996）认为分析语法要划分语法单位，语法单 位有语素、词、词组和句子等四种，而“词组是最小的句法单位，也是构成 整句的过渡单位”。[78, 186-189]
从语义角度看，陆俭明在（2010）认为“研究词组时首先或者说重要的是要深入研究动词的论元结构”[77,104]，因为“汉语词组最基本的规则，
主要体现在动词的论旨结构和论元结构里。因此研究词组时，重要的是把每 个动词的论旨结构和论元结构搞清楚了，近一步深入研究，除了探求词语之 间的联合关系、偏正修饰关系内部的规则外，重要的是要进一步探求动词的 论旨结构和各种论元结构到句子平面后由于成分的移位和省略所引起的变化 及其规则”。[77,100]
基于以上两位研究者的观点，我们论文中的所谓动词词组是以表述动词 为中心的词组。该中心动词根据其表述意义和语法特点规定与它共现的其他 语义成分以及其他补足语的数量与排列方式，其中：
• 所谓语义成分（异名语义格、题元、论元、论旨角色、配价角色等） 是指不同的词语在句法结构中所充当的语义角色（如：施事、受事、时间、 处所、工具、方式 ）。充当语义成分主要是名词。在动词词组里这些 语义成分一般以无标记形式出现（不用介词引进），也有的要以标记形式出 现（用介词引进）。
• 所谓补足语成分是指从结果、状态、趋向、程度、数量、可能、否 定、频率等不同方面给动词进行补足、说明。这些动词的补足语成分一般由 形容词、动词和副词等词类充当。
1.2.1.2 现代汉语动词词组的结构类与本论文的研究范围
学者们对动词词组的结构类的分合不同所以分出来的数量及名称也不完 全一样。比如张斌（2000）主编的《现代汉语短语》中把动词性词组分为述 宾、述补、偏正、联合、连动、兼语等六类。孙德金（2002）在《汉语语法 教程》中把动词词组分成并列结构、动宾结构、状中结构、动补结构、重叠 结构、附加结构、连动结构、兼语结构、固定结构等九种。再比如罗安源
（1996）在《简明现代汉语语法》中把动词词组可分为：主谓词组、偏正词 组、并立词组、述宾词组、述补词组、连动词组和兼语词组等七种。
本论文主要考察具有一个中心动词的动词词组，所以只讨论主谓结构、偏正结构、述宾结构、述补结构等动词词组，而暂时不涉及并立结构、重叠
结构、连动结构和兼语结构等动词词组，也不讨论由动词和助词组合成的附 加结构动词词组。下面我们具体介绍在论文中所出现的各种动词词组结构：
由状语和谓词性中心语组成,其间有修饰关系,有时用“地”表示。状语 不只是由副词充当，还可以由时间名词、能愿动词、形容词充当；介词短语、 量词短语和其他一些短语也可以做状语。
从状语和动词的语义关系来看，可把状语分为两种限制性和描写性。限 制性状语;从时间、处所、对象、范围、目的、程度等方面对谓语中心语加以 限制。例如:
(1)我们明天早上六点就走。(时间)
(2)他们在操场上踢足球。(处所)
(3)她对谁都那么热情。(对象)(范围)
(4)为了这项实验,他两天没睡觉了。(目的)
(5)这位老师傅工作非常认真。(程度)
描写性状语即对动作或动作者的情态加以修饰描写。例如:
(6)大家把教室彻底打扫了一遍。
(7)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以上句中状语主要描写动作进行的方式、情况。
(8) 李丽很无聊地放下手里的书。
(9)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
以上句中状语是描写动作者动作时的心情、态度、姿态、表 情等。
由动语和宾语两个成分组成。动语在前,宾语在后,动宾之间的支配、关 涉关系用语序表示而不用虚词表示。例如:
想|她 (动|代) 盖|被子 (动|名)
上|馆子 (动|名) 买|三碗 (动|数量)
接受|批评 (动|动) 喜欢|清静 (动|形)
由中心语和补语两个成分组成,补语附加在中心语的后头,其间是补充关 系。例如: 跳得 (动ã形)
打了 (动ã数量短语)
爬 (动ã介词短语)
从以上例子可见，补语可以由谓词性词语、数量短语和介词短语充当。 由谓词性词语充当补语,有的直接加在中心语之后,有的要用“得”字，由数量 短语、介词短语充当的补语都是和中心语直接组合的。补语可以用来说明动作、 行为的结果、状态、趋向、数量、时间、处所、 可能性或者说明性状的程度、 说明事物的状态等。因此若按照语义类别可把汉语补语分成以下种类：
汉、越动词词组中动词分别与语义成分和补足语共现的语序对比 42
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
动词词组是一个表述的核心。根据配价语法理论，为了保证该表述在意
义上的完整性，词组的中心动词需要一些语义成分与之共现。这些语义成分
从不同的理论框架就用不同的名称，如“语义格”、“论元”、“语义价”。
本论文用“语义成分”这一术语。下面我们将两种语言的动词分别与必有语
义成分和可有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进行考察并作出对比结果。
2.1.1 汉、越动词和必有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
早期大多数学者根据动词本身的意义将动词分为三大类：需要一个必有
语义成的动词（叫做一价动词）、需要两个必有的语义成分（叫做二价动
词）、需要三个必有的语义成分（叫做三价动词）。以下内容就是一价动词、
二价动词、三价动词和必有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考察。例子中所出现的一价、
二价、三价动词都是吴春相（2013）在《现代汉语句子组成单位的语序变换
研究》中所分类、统计出来的。
2.1.1.1 汉、越一价动词和必有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
汉语一价动词只有一个必有的语义成分，这个必有语义成分的角色主要
是施事。例如：
（57）这时，水开了。(《山道弯弯》，谭谈)
（58）觉民不说话 ，他也笑了，他的笑却是满意的微笑。
施事 动 (《家》，巴金)
以上例子中，“开、笑”都是表示持续动词，都只有一个必有的语义成 分所以可把它们叫为一价动词。例子（57）的动词“开”有一个必有语义成 分是施事“水”，而例（58）中，动词“笑”的必有语义成分是“他”。可 见，汉语一价动词及其必有语义成分的语序都是“施事+动”。
在越南语中，一价动词与必有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情况如何，请看以下 表格：
表 2.1：汉、越一价动词和必有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对比
汉语 越南语
(59) Này mợ, nước /sôi rồi đấy , pha chè đi (“Bỉ vỏ”, Nguyên Hồng) 老婆，水开了，快泡茶吧。（《女扒手》,元红）
(60) Chàng giận , em / lại cười luôn
(“ Kho tàng Ca dao người Việt”, Nhà xuất bản Văn hoá) 你生气，我却马上笑了。（《越南歌谣宝库》，文化出版社）
从以上的表格可见，当一价动词和必有语义成分共现时，两种语言的语 序都是“施事+动”。
2.1.1.2 汉、越二价动词和必有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汉语中，二价动词将有两个必有的语义成分，其中一个是施事或主事， 另一个是处所、方向、成事、受事、同事或与事，具体情况如下：
1）汉语二价动词和施事、处所（或方向）成分两个必有语义成分的语序
汉语二价动词和施事、处所（或方向）共现时，其语序为：
(61)祖父 回 家时，大约已将近平常吃早饭时节了。（《边城》，沈从文）
施事 动 处所
(62) 恰好又有人 过 溪 。（《边城》，沈从文）
施事 动 处所
(63) 翠翠拿了一簸箕豌豆下到溪边 ，上了船 。（《边城》，沈从文） 施事 动 处所
以上“回、过、上”等动词都是二价动词，它们都有两个必有语义成分 是施事和处所，其中“回、过”是后限动词，而“上”却是持续动词。可见 汉语二价动词及其施事、处所等必有语义成分的语序均为：“施事 +动 +处 所”。再如：
（64）第三十二条著作权人 向报社、杂志社 投稿的。（北大现代汉语 语料库） 施事 介 处所 动
从例（64））可见当二价动词和施事和处所等两个必有语义成分搭配时， 可以通过使用介词把处所（或方向）放在动词前，其语序为“施事+介+处所 +动”。
2）汉语二价动词和主事、处所（或方向）两个必有语义成分的语序 汉语二价动词和主事、处所（或方向）共现时，其语序为：
（65）在汉初，政府中人，本来大部由农村出身。
主事 介处所 动 （北大现代汉语语料库）
（66）唐朝的很多王公将相，甚至连唐太宗的皇后长孙氏，都出身于 少数民族。（北大现代汉语语料库） 主事 动 介
汉、越动词及其补足语共现的语序
动词是句子的重心,因此给它补足的成分比较丰富。这些补足语是从不 同方面来给动词进行补足的。下面本人将汉、越动词和这些补足语共现的语 序进行考察并提出对比结果。
2.2.1 汉、越动词与表结果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从结果上给汉、越动词进行补足的成分常由形容词或动词充当。例如：
(173) 他明白她的命运在她出世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
(174) 他跟着她走了几步 ! 便又站住。（《家》，巴金）
(175) 尽管那靴子里不大干净，小老头还是挺顺从地换上了。（《编外
工长》，高中艺）
(176) Nó đứng chặn lấy cửa và bảo: nếu kêu một tiếng thì đâm chết liền
他站着挡在门前说你若喊一声我就马上捅死你。（《志飘》，南高）
(177) Bây giờ chúng bên nhau, đứa bé bú no thì ngủ ( “ Chí Phèo”, Nam Cao)
现在他们在一起，像小孩吃饱奶就睡（《志飘》，南高）
(178) Cả ba lấy áo dài mặc vào , đứng hầu quanh sập như sửa soạn nghênh tiếp.（ “Giông tố” ， Vũ Trọng Phụng）
他们三个穿上长衣, 围着木榻站立似乎准备迎接。
（《暴风骤雨》，武仲奉） 从以上例子可见，汉语中能够充当结果补足语主要是形容词（例子
（173）的补足语“好”）或者动词（例（174）补足语“住”），甚至表示 趋向的动词也常充当结果补足语（例（175）补足语“上”）。越南语中能够 充当补足语的词类基本上跟汉语相同的（例（176）的补足语“chết”是动词， 例（177）的补足语“no”是形容词，而例（178）的补足语“vào”是表示趋 向的动词）。
此外，从以上例子中可见，汉语中，当动词跟表示结果的补足语共现是， 其语序均为 “动词+结果补足语”。越南语中，动词与表示结果的补足语共 现的语序跟汉语的一样，也是动词在前， 补足语在后。
总之，在两种语言中，动词与从结果上给动词进行补足的成分共现的语 序是相同的，都是动词在前，补足语在后。
2.2.2.汉、越动词与表状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1）汉语动词与表状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汉语中,从状态上给动词进行补足的补足语有两种。第一种，补足语 在动词后，补足语和动词中间用助词“得”连接，动词与状态补足语共现的 语序为“动+得+状态补足语”，例如：
（179）我总是发抖，我的心跳得厉害。（《家》，巴金）
（180）每个兵都跑得气咻咻的。（《家》，巴金）
（181）倘若惹得她发脾气。（《家》，巴金）
（182）觉慧被他们笑得有点烦恼了。（《家》，巴金）
（183）昨晚上吃了那么多酒，醉得连衣裳也没有脱就睡了。
（《家》，巴金） 以上的例子的“跳得厉害”、“跑得气咻咻的”等动词词组都是按照
“动+得+补足语”的语序。其中，例子（179）的补足语的由形容词充当的
（“厉害”），例（180）是一个象声词（“气咻咻”）。除此之外可见动词
（例子(182) 的“烦恼”）、或主谓结构（例（183）的“醉得连衣裳也没有 脱就睡了”也可以充当动词的状态补足语，它们共现的动词词组也是按照
“动+得+状态补足语”语序的。
第二种，补足语在动词前，补足语和动词之间用助词“地”连接，动 词与状态补足语共现的语序为 “状态补足语+地+动”，例如：
（184）觉慧依旧带笑地跟着他的哥哥走。(《家》，巴金)
（185）“不，我们走路回来的，我们从来不坐轿子！”觉慧听见说坐 轿子，就着急地说。(《家》，巴金)
（186）《红楼梦》里的女子似乎都能喝几杯老酒,连病鬼林黛玉吃螃蟹 时,也要热热地喝上一口。）（http://www.qulishi.com/）
从以上的例子可见，充当位于动词前的状态补足语的成分比较丰富，例
（184）的状态补足语是个动词词组（“依旧带笑”），例（185）的却是一个 心里动词（“着急”），例（186）的是形容词词组（“热热”）。不管由哪个 词类构成，这种状态补语跟动词共现时，其语序均为“状态补足语+地+动”。
2）越南语动词与表状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越南语中，当状态补语和动词共现时，其语序一般也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补足语位于动词后，第二、补足语位于动词前：
第一、状态补语位于动词后：如果状态补足语是由一个动词词组或主谓结构或是象声词充当，它和动词之间用 đến、đến độ、đến nỗi、tới mức、
70 làm cho 等助词连接，其语序为“动+ đến、đến độ、đến nỗi、tới mức、làm cho+补足语”。比如，以上汉语例子（182）、（183），充当状态补语是动 词词组“有点烦恼”、“连衣裳也没有脱就睡”，例子（181）充当状态补语 是一个主谓结构 “她发脾气”，例子（180）充当状态补语是象声词，这些 词组在越南语相对应的表达为：
笑／得／有点烦恼 （cười/đến/ phát chán）
醉/得/连衣裳也没有脱就睡了（say/ đến nỗi/ ngay cả quần áo cũng không kịp cởi đã ngủ rồi）
惹／得／她发脾气（chọc /đến độ/ cô ấy phát cáu）
跑/得/气咻咻的（chạy /đến nỗi /thở hổn hển）
如果状态补足语是由形容词或形容词词组充当时，状态补足语还是位于 动词后但其中间不用加上đến、đến độ、đến nỗi、tới mức、làm cho” 等助词而 用“một cách”来连接，其语序为“动+ một cách+状态补足语”，例如：
(187) trái lại ông ta sẽ từ chối và chối một cách cương quyết (“Phân tâm học nhập môn”, Sigmund Freud)
反过来，他会拒绝并强烈地拒绝（分心学入门，西格蒙德ã弗洛伊德）
汉、越动词词组中动词同时与语义成分和补足语共现的语序对比 86
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结果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动词表结果的补足语搭配时，还可以同时跟一些语义成分（如受事、同 事、结果）共现，下面我们将考察两种语言动词与语义成分与表结果的补足 语共现的语序。
3.1.1 汉、越动词及施事、受事等语义成分与表结果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1）汉语动词及施事、受事等语义成分与表结果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汉语中，当动词及受事成分及表结果的补足成分共现，其语序如何， 请看以下例子：
（250）正中两扇正门大开神龛下放着长方形的大供桌，挂上了红绒桌 帷。（《家》，巴金） 动 补足语 受事
（251）不要响她突然抓 住 他的左臂低声说听下面有人。（《家》， 巴金） 施事 动 补足语 受事
以上例子中的“上”、“住”就是表示结果的补足语， 其语序是“施 事+动+结果补足语+受事”。
此外有时为了表示强调受事成分，人们用介词把引出受事成分，请看以下例子：
(252)乌云连成了一片潮不再涨也不再落只把那黑色的浪涛抛上来把整
个世界 冲刷 干净。(《河东寨》，赵玫)
受事 动 结果补足语
(253)大家叠衣服不皱的注意事项平时叠衣服也要注意,把 衣服 叠
整齐。 施事 介 受事 动
补足语 （https://wenku.baidu.com）
以上两个例子中的“干净”、“整齐”都是结果补足语，这些补足语都
指向受事成分，因此其前边要用介词“把、将”引进受事成分，其语序主要
为“施事+介+受事+动+结果补足语”。
总之，当动词跟结果补足语配合之后在深层结构需要两个语成分共现，
然而它是及物动词，因此一个语义成分（施事）在动词前，另一个语义成分
（受事）在动词后，其语序为“施事+动+结果补足语+受事”。但有时后为了
强调对受事成分的处理，可以借助介词“把”引进受事成分，将其位于动词
前，语序为“施事+介+受事+动+结果补足语”。
2）越南动词及施事、受事等语义成分与表结果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越南语动词与结果补足语和受事成分共现的语序有两种情况，请看以下
（ 254 ）Tôi cũng tính thêm rằng: Sau khi về thăm mẹ, khi mẹ tôi nhìn thấy mặt
（“Dế mèn phiêu lưu ký, Tô Hoài”） 施事 动 补足语 受事
我也打算，回家看了老妈以后，当妈妈看到我
（《蟋蟀冒险记》，苏怀）
(255) Tống cựu nghênh tân : cuối năm quét dọn sạch sẽ nhà cửa (“ Phong tục Việt Nam”, Tân Việt) 动 补足语 受事
送旧迎新：年底将家里打扫干净 (《越南风俗》,新越)
从 以 上 两 个 例 子 可 见 ， 越 南 语 中 不 管 结 果 补 足 语 是 由 单 音 节 词
（“thấy”）还是双音节词（“sạch sẽ ”）充当，当动词与结果补足语与受
事成分共现的语序都可为“施事+动+结果补足语+受事”。
此外，越南语动词还可以按照“施事+动+受事+结果补足语”此语序来
跟补足语和受事成分搭配。例如：
(256) bác ta rửa chân tay xong, vào hú hí ngay với con
施事 动 受事 补足语
( “ Tuyển tập truyện ngắn Vũ Trọng Phụng”, Vũ Trọng Phụng)
他一洗完手脚就进去跟孩子玩 （《武仲奉短篇小说选集》，武仲奉）
(257) dầu bận rộn đến đâu cũng phải dọn dẹp nhà cửa sạch sẽ (“ Phong tục Việt Nam”, Tân Việt) 动 受事 补足语
不管有多忙也要把家里打扫干净 (《越南风俗》, 新越)
从 以 上 两 个 例 子 可 见 ， 即 使 例 （ 256 ） 的 结 果 补 足 语 是 单 音 节 词
（“xong”）例（257））的结果补足语是双音节词（“sạch sẽ ”），“rửa／ chân tay／ xong” （洗完手脚）和“dọn dẹp／ nhà cửa／ sạch sẽ ”（把家里打
扫干净）这两个词组都是按照“动+受事+结果补足语”的语序来组合的。
总之，在越南语中，不管结果补足语是单音节词还是双音节，当动词与
受事和结果补足语共现是，有两种语序，第一、“施事+动+结果补足语+受
事”，第二、“施事+动+受事+结果补足语”，这两种语序都可以互相替换，
没有任何区别。
3）汉、越动词及施事、受事等语义成分与表结果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
以上的汉、越对比可以用以下表格概括：
表 3.1：汉、越动词及施事、受事等语义成分 与表结果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
汉语 越南语
1 施事+动+结果补足语+受事
他／挂／上了／红绒桌帷
2 施事+介+受事+动+结果补足语
他／把／整个世界／冲刷／干净
1 施事+动+结果补足语+受事 tôi/ dọn dẹp/ sạch sẽ / nhà cửa
2 施事+动+受事+结果补足语 tôi/ dọn dẹp/ nhà cửa/ sạch sẽ
从以上的表格可见，当动词与施事、受事等语义成分和结果补足语共现 时，两种语言都有“施事+动+结果补足语+受事”此语序。在汉语中若要强调 受事成分可用介词将受事成分位于动词前，（其语序为“施事+介+受事+动+ 结果补足语），越南语中却没有此语序。另外一个差别是汉语中受事成分可 以插在动词和结果补足语中间（施事+动+受事+结果补足语），而汉语没有这 种语序，因为汉语结果补足语与动词结合得很紧，中间不能插入任何成分， 动态助词或受事成分必须放在结果补足语之后。其实，越南语的“施事+动+ 受事+结果补足语”这种语序在现代汉语没有相对应的语序，但在古代汉语， 我们可以找到类似的语序， 如：“王婆收拾/房里/干净，预备下针线，安排 了茶水”（《金瓶梅》），“行礼领/宴/毕，回来便到宁府暖阁前下轿”
（《红楼梦》。甚至有时候，在越南语“动+受事+结果补足语”此语序中， 结果补足语后还继续加上一个数量成分旨在进一步说明结果，例如：Bắn/ B52/ rơi /3 chiếc （射下 3架 B53轰炸机）, thu hoạch/ rau/ được/ hơn 20 gánh
（收获了 20 担青菜）。现代汉语也没有此语序现象，但我们可以在古代汉语 找到类似的情况（如：攻／郑／败／之）。
3.1.2 汉、越动词及施事、受事、成事等语义成分与表结果的补足成分共现 的语序
1）汉语动词及施事、受事、成事等语义成分与表结果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汉语中，当动词及施事、受事、成事等语义成分及表示结果的补足语共 现时，其语序如何，请看一下例子：
(258)电动机是 把 电能 转化 为 机械能的机器。
介 受事 动 结果补足语 成事
(《物理》，人民教育出版社物理室)
(259)现在流行一种说法叫“一日一生”，意思是把每一天都当作一辈 子来过。《百度文库》
=》把／每一天／都当 ／ 作 ／一辈子
介 受事 动 结果补足语 成事
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状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1）汉语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状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汉语中动词带上状态补足语之后，主要只跟受事这个语义成分共现。 因此当动词和状态补语和受事成分共现时，汉语语序有以下几种：
第一、受事位于动词前：语序是“受事+动+状态补足语”，例如：
（267）她书读得多，又在进新学堂相貌又好又有胆量 。（《家》，巴金）
（268）不过因为话说得急反而成为断续的了。（《家》，巴金）
例（267）（268）的受事成分“书”、“话”都被移到动“读”、“说” 之|前。这样语用目的主要也是强调动作所处理的对象。
第二、动词加受事成分后，继续重复动词，再接由“得”引出的状态补足语，其语序为“动+受事+动+状态补足语”。以上例子（267）、（268）也可以按照这个语序，改成另一种说法是：
（267’）书／读／得多->读／书／读／得多
（268’）话／说／得急->说／话／说／得急
第三、由于状态补语指向受事，因此其前边要用介词“把”、“将”引 进受事成分，其语序为“介词+受事+动+状态补足语”。例如：
（269）这个把 戏 看 得多了。（《家》，巴金）
介 受事 动 状态补足语
（270）用棉被把 四面 围 得紧紧的。（《家》，巴金）
介 受事 动 状态补足语
为了强调动词“看”、“围”对受事成分的处理，例（269）、（270） 用介词“把”来引出“戏”、“四面”等受事成分。
2）越南语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状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越南语，当动词和补语和宾语共现时，基本语序跟汉语的以上三种语 序完全不一样，只有唯一的一种语序是“动+受事+状态补足语”。例如，以 上汉语动、受事、补足语共现的三种语序，当翻译成越南语完全按照“动+受 事+状态补足语”这个语序，例如：
书/读/得多-> sách/ đọc/ / rất nhiều
读／书／读／得多-> đọc/ sách/ rất nhiều
把/戏/看/得多了-> xem/ kịch /rất nhiều
3）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状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对比 可以用以下表格来概括汉越的对比：
表 3.5: 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状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对比
汉语 越南语
1.受事+动+得+状态补足语
1.动+受事+状态补足语 đọc/ sách/ rất nhiều xem/ kịch /rất nhiều
2 受事+动+状态补足语 sách/ đọc/ rất nhiều
2.动+受事+动+得+状态补足语
读／书／读／得多
3.介词+受事+动+得+状态补足语
把 戏 看 得多了
可见，当动、补足语、受事共现时，汉语基本语序有三种：“受事+动+补足语”、“动+受事+动+补足语”、“把+宾+动+补”，越南语的语序有两种，即“动+受事+补足语”和“受事+动+补足语”。
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趋向上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动词后带上表示趋向的补足语，还能带上一些语义成分。当表示趋向补 足语和语义成分均在动词后出现时，趋向补足语和受事成分共现的语序如何， 以下我们将对此问题进行分析。
3.3.1 汉、越动词及受事与表趋向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1）汉语动词及受事与表趋向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汉语中，当动词及受事成分及趋向补足语共现时，将发生以下三种语序： 第一、动+趋向补足语+受事:如果受事成分是表示一般的事物的名词， 一般将位于补足语之后。例如：
（271）四房的仆人赵升刚刚端 上来 一盆烩鲍鱼片。（《家》，巴金）
动 趋向 受事
第二、动+趋向补足语 1+受事+趋向补足语 2: 如果受事成分是表示一 般的事物的名词,除了以上的第一种语序外，受事成分还可以放在表示趋向补 足语中间（趋向补足语是由合成词构成的），例如：
（272）她走近窗户想伸起头去望里面但是窗台转高 （《家》巴金）
动 / 趋向 1 / 受事 / 趋向 2
（273）他又埋下头去写字。（《家》，巴金）
动 / 趋向 1 / 受事 / 趋向 2
（274）她时时回过头来对他微笑，但是她总不肯站住，却拚命向着河 边跑。（《家》，巴金）
动 / 趋向 1 / 受事 / 趋向 2
以上例子中的“伸／起／头／去”、“埋／下／头／去”、“ 回／过／
头／来”等词组的内部语序均为“动+趋向补足语 1+受事+趋向补足语 2”的。
对于离合动词，受事也放在补足语中间，例如：
（275）口里喘着气，急得说不出话来。（《家》，巴金）
“说话”是离合动词，带上“出来”的趋向补足语后，语序也应该为
“动+趋向补足语 1+受事+趋向补足语 2”，因此，正确的表达法应是“说不
出话来”而不是“说不出来话”或“说话不出来”。
第三、动+受事+趋向补足语：受事成分是指人的名词、代词，常位于
动词与补足语中间，例如：
（276）太太，我只求你不要 送 我 出去，我在公馆里事情还没有做
得够 。 动 受事 趋向补足语 （《家》，巴金）
2）越南语动词及受事与表趋向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越南中，不管受事成分是事物名词还是指人的名词、代词，一般都按照
“动+受事+趋向补足语”此语序来与动词和补足语搭配，例如：
（277）Hắn rút dao ra ( “ Chí Phèo”, Nam Cao)
他拔出刀来 （《志飘》，南高）
（278）Mụ vừa kéo vạt áo lên quệt nước mũi, vừa bảo ( “ Chí Phèo”,
Nam Cao) 她一边拉起衣襟擦鼻涕，一边说 （《志飘》，南高）
(279) Tiễn bác sĩ ra về , tôi khất ông chỗ tiền thăm bệnh và tiêm thuốc
( “Chiếc lư đồng mắt cua”， Nguyễn Tuân)
送医生回去的时候，我欠他看病和打针的钱 （《蟹眼铜炉》，阮遵）
以上例子的“rút ／dao／ ra”（拔出刀来）、“kéo／ vạt áo／ lên”（拉
起衣襟）,“tiễn ／bác sĩ ／ra về” （ 送医生回去）等词组的语序均为“动+受
事+趋向补足语”。其中“dao”（刀子）、“vạt áo”（衣襟）等受事成分均为
表示事物的，只有“bác sĩ”（大夫）是指人的名词。可见在越南语中，不管 受事成分是事物名词还是指人的名词、代词，都主要按照“动+受事+趋向补 足语”此语序来跟动词和补足语搭配。
此外，有一些情况，受事成分（事物）可位于动词和趋向补足语之后以 后，其语序为“动+趋向补足语+受事”例如：
(280) Cô bé hớn hở mang ra một trái mít to, nói thêm (“Chung cư” ,Trần Văn
Tuấn) 动 趋向 受事
小姑娘高高兴兴地带出来一个大菠萝蜜，又说 （《公寓》，陈文俊）
(281) Xuân Hoa đi xuống nhà sau một hồi rồi bưng lên một đĩa quít với một đĩa mận để trên bàn 动 趋向 受事
(“ Một chữ tình”, Hồ Biểu Chánh)
春华下了后房，一会带来一盘橘子和一盘莲雾放在桌子上
（《一个情字》，胡表正）
3）汉、越动词及受事与表趋向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对比
综上所述，可见当动词及受事成分及趋向补足语共现的语序时，汉语中 有三种语序：
动+趋向补足语+受事（事物）
动+趋向补足语 1+受事+趋向补足语 2
动+受事（人）+趋向补足语
越南语只有以上的第一和第三种语序，没有第二种。
3.3.2 汉、越动词及成事与表趋向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汉语中，当动词及成事成分及表示趋向的补足语共现时，其语序常有 以下两种：
第一、动+趋向补足语+成事，例如：
（282）脸颊上现出两个酒窝。（《家》，巴金）
动趋向 成事
第二、动+趋向补足语 1+成事+趋向补足语 2。如果表示趋向补足语是 由合成词构成的可以按照此语序来搭配，例如：
（283）他的脑海里现出一个少女的影子来。（《家》，巴金）
动 趋向 1 成事 趋向 2
在越南语中，当动词及成事语义成分及表示趋向补足语共现，其语序只 有唯一的：“动+趋向补足语+成事”
（284）Người thì lộ ra vẻ sung sướng, người thì lộ ra vẻ cay đắng
动 补足语 成事 动 补足语 成事
（“ Giông tố ” Vũ Trọng Phụng）
有人露出高兴的表情，有人却露出不甘心的态度。
（《暴风骤雨》，武仲奉）
（285） làm thiện thì trời hiện ra điềm lành, làm ác thì trời răn bằng tai。
动 补足语 成事
(“Đại Việt sử kí toàn thư”, Nhà xuất bản Khoa học xã hội)
做善事天上会显出善兆，作恶天上会给灾厄的教训。
（《大越史记全书》，社会科学出版社） 可见，当动词跟成事语义成分和趋向补足语共现时，汉语中有两种语序： 第一、动+趋向补足语+成事，第二、动+趋向补足语 1+成事+趋向补足语 2。 在越南语只有一种语序：动+趋向补足语+成事。
3.3.3 汉、越动词及处所与表趋向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1）汉语动词及处所与表趋向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汉语中，当动词及处所语义成分及趋向补足语共现时，可能发生以下 几种语序：
第一、动+处所+趋向补足语： 如果语义成分是表示处所的，补足语是由单纯词动词充当的，一般也按照“动+处所+趋向补足语”这个语序来表达，例如：
（286）宁死也不要到 冯家 去。（《家》，巴金）
动 处所 趋向
（287）你快起来 ! 回 屋 去 吧。（《家》，巴金）
动 处所 趋向
例（286）中，处所成分“冯家”被放在动词“到”和趋向补足语“去” 中间，例（287）中，处所成分“屋”也被放在动词“回”和 趋向补足语
第二、动+趋向补足语 1+处所+趋向补足语 2 ：能够充当汉语动词的趋 向补足语的，除了单纯词外，还有合成词。若宾趋向补足语是由合成词动词 充当的，动词及处所及补足语共现时将按照“动+趋向 1+处所+趋向 2”此语 序来组合。例如：
（288）走回自己的房间去。（《家》，巴金）
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数量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汉、越动词跟从数量上进行补足的成分组合时，还可以同时跟处所、受 事、同事等语义成分共现，下面我们就将两种语言动词及表数量的补足语与 处所、受事、同事等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进行考察。
3.4.1 汉、越动词及处所与表数量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1) 汉语动词及处所与表数量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汉语中，表示数量的补足语可分为从动量进行补足的和从时量进行补足 的两种，这两种数量补足语跟动词和处所语义成分共现时其语序也有些差别。
第一种、如果表示数量的补足语是从动量进行补足的，动量补足语放在 表示处所的语义成分的前后都可以，例如：
（303）你回家一趟吧，飞行时，别忘了分泌气味。《天才语言学家》, 徐劭） 动 处所 动量
（304）我跟您先说下，妈可是好容易才回 一趟 家。（《雷雨》，曹禺）
动 动量 处所
（305）而后开始砍牛，舅爷先 在 牛脖子上 砍 一刀（《瑶族民俗》，姚舜安） 介 处所 动 动量
从以上的例子可见，当汉语动词与表示动量补足语和处所语义成分共现 时，其语序有三种：“ 动+处所+动量 ”、 “动+动量+处所”和“ 介+处所 +动+动量”。
第二种，如果表示数量的补足语是从时量进行补足的，处所语义成分一 般位于时量前，动词后, 例如：
（306）李淑琳来 中国 只有两年多，这种现象让她这个流着中国血的 外国人也看不下去。 动 处所 时量 (《多伦多西区那些事》，骠
（307）进入 职场 三年之后,我才清楚留学美国到底值不值
动 处所 时量 （ https://wenku.baidu.com）
此外，有时为了强调处所成分，可用介词将处所成分位于动词和时量成 分之前，例如：
（308）我在 这样的体面家庭 住 已经十八年啦（《雷雨》，曹禺）
介 处所 动 时量
从以上的例子可见，当汉语动词与表示时量补足语和处所语义成分共现 时，其语序只有两种：“动+处所+时量”或“介+处所+动+时量”。
2）越南语动词及处所与表数量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越南语中，当动词与处所与表数量的补足语共现时，将会发生以下几 种情况：
第一、表示数量的补足语是从动量进行补足的，例如：
(309) đẻ chúng tôi một năm mới về nhà được một lần, không dễ dàng gì!
（“Lôi Vũ”，Tào Ngu） 动 处所 动量
我们母亲好不容易一年才能回一趟家。（《雷雨》，曹禺）
(310) ông xin phép đi một chuyến hành trình dài ngày tới Italia
动 动量 介 处所
(“Những phát hiện về vạn vật và con người”, Daniel J Boorstin)
他申请去一趟到意大利的长途 (《人和万物的发现》丹尼尔ã布尔斯廷)
从以上的例子可见，当越南语动词与表示动量补足语和处所语义成分共 现时，其语序有两种：“动+处所+动量”或“动+动量+介+处所”。
第二、表示数量的补足语是从时量进行补足的，例如：
（311） một năm mới bén mảng về nhà được vài ngày （ “Lôi Vũ”,
Tào Ngu ） 动 处所 时量
一年才回几天家 （《雷雨》，曹禺）
（312）Tôi sống trong cái gia đình danh giá này đã mười tám năm giời nay rồi 动 介 处所 时量
我在这个体面家庭住 18 年了。（《雷雨》，曹禺）
从以上的例子可见，当越南语动词与表示时量补足语和处所语义成分共 现时，其语序有两种：“动+处所+时量”或“动+介+处所+时量”。
3）汉、越动词及处所与表数量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对比
表 3.7: 汉、越动词及处所与表数量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对比
补足语 汉语 越南语
1.动+ 处所+ 动量
去／欧洲／一趟
2.动+ 动量 + 处所
跑／一趟／欧洲
3.介+处所+动+动量
在／脖子上／砍／一刀
1.动+处所+动量 Đi /Châu Âu/ một chuyến
2 动+ 动量+(介)+ 处所 Đi /một chuyến /(đến)/ Châu Âu Chém/ một nhát/ vào/ cổ
1.动 + 处所+ 时量
来/中国/两年
2.介+处所+动+时量
在/体面家庭/住/十八年
1.动+处所+时量 Đến /Trung Quốc / hai năm
2 动+介+处所+时量
Sống/ trong/ gia đình danh giá /18 năm
从以上表格可见，当汉、越动词及处所及从数量上进行补足的成分共现
时，其组合语序基本上是相同的，只有一个差别是：在汉语中存在表处所成
分由位于动词前的语序，越南语中处所成分一般都位于动词后。
3.4.2 汉、越动词及受事与表数量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1）汉语动词及受事与表数量补足语共现的语序
在汉语中，当动词及受事及表示数量补足语共现的语序共现时，可分以
下两种情况。
第一、表示数量的补足语是从动量进行补足的：
受事语义成分是人称代词，一般位于动量补足语前，例如：
（313）吴连长找 你 两趟，好象有什么急事似地逼问个没完，我说不
知道，他还挺不高兴。动 受事 动量 (《光环》，刘炜)
（314） 但我得骂 他 一顿。(《不幸的消息》,王余杞)
动 受事 动量
从以上的例子可见，当受事语义成分是人称代词，动词和表示数量的补
足语和受事语义成分的语序为： 动+ 受事+动量补足语
受事语义成分是人名，一般位于动量补足语前、后都可以，例如：
（315） 可我万万没有料到，丽华竟瞒着我去找了 一趟 腊梅。
动 动量 受事
(《永远是春天》,谌容 )
（316）丽华竟瞒着我去找了腊梅一趟 。（《百度文库》）
动 受事 动量
从以上的例子可见，当受事语义成分是人名时，动词和（动量）补足语、
受事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有两种：第一、动+ 受事+动量补足语，第二、动 +
动量补足语+ 受事
受事语义成分是事物时，一般位于动量补足后，例如：
（317）天黑了，王家斌一定要招待我吃 一顿 饭。（《“梁生宝”们
在重新创业》，卜昭文） 动 动量 受事
（318）苏联同志怕额木尔灾民寂寞，天天让大家听中国广播，还给演
了三场电影。 动
动量 受事 （《额木尔脱险记》，董向荣）
（319）她说得太多，使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她的鼻子，这才发现，原
来她的鼻子有些扁平。 动 动量 受事
（《她本来长得不丑》，王蒙）
（320）她刚咬了一口馒头，外面有人找了进来。（《将心比心》，齐
念奋） 动 动量 受事
以上例子中的“一顿”、“三场”、“几眼”、“一口”等词组就是表
示动量的补足语。其中“顿、场”是专用动量词，而“眼”、“口”是借用
动量词。不管专用还是借用的动量词，可见当动词和事物受事成分及（动量）
补足语共现时，其语序均为“动+动量+受事”
第二、表示数量的补足语是从时量进行补足的：
受事语义成分是指人的，一般位于（时量）补足语前，例如：
（321）还在峨眉宾馆等了 他们 三人一天，仍未见人，还以为他们已先
程回昆明，便各自分手了。 动 受事 时量
（《峨嵋深情》，李先定、王川东）
（322）是我,喊了 你 半天,要你帮着提点橘子,你没得点反应。（《百度
文库》） 动 受事 时量
可见，当受事是指人的，动词及受事及补足语共现的语序为“动+受事
受事语义成分是事物名词，一般位于时量补足语后，例如：
（323）老外听到中国的方言后，开始怀疑人生：学了两年 汉语还是听
不懂 动 时量 受事
（324）而著名琵琶演奏家刘德海，演出后却要背着琵琶，骑 一个小时 的自行车回家。(《刘诗昆入狱》,复调 ) 动 时量
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可能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汉、越动词跟表可能的补足成分组合时，还可以同时跟处所、受事等语
义成分共现，下面我们就将两种语言动词及从可能上进行补足的成分及处所、
受事等语义成分共现的语序进行考察。
3.5.1 汉、越动词及处所与表可能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汉语中，当动词及处所及（可能）补足语共现时，其语序为“动+可
能+处所”，例如：
（336）哪家残疾人轮椅进不了家门而需要改造成无障碍斜坡或需要打开
围墙的。 动 可能 处所
（337）鲜言几顿操作后果猛如虎：以前进不去资本市场，现在可能坐
牢 5 年（http://www.nbd.com.cn） 动 可能 处所
以上例子（336）的“不了”就是表示可能的补足语，表示是否能实现
某种动作。而例子（337）“进不去”是可能补足语，表示动作的趋向是否能
实现。可见不管可能补足语属于哪一种，它与动词和处所语义成分搭配时，
其语序均为“动+可能+处所”
在越南语中，当动词与（可能）补足语及处所成分共现时，其语序跟越
南语一样，也是“动+可能+处所”，只不过在处所前可用介词来引进处所成
(338) Trời phù hộ mạnh khoẻ sống lâu, mà ngày sau mất đi được về Tây phương cực lạc thế giới (“Việt Nam phong tục ”, Phan Kế Bính) 动 可能 介 处所
上天保佑健康长寿，死后能来到西方极乐世界（《越南风俗》，潘继丙） (339)Tất cố sức đánh, giết Phong, vào được thành, lại đánh nhau với Rỗ hơn một tháng 动 可能 处所
（“ Đại Việt sử kí toàn thư” ，Nhà xuất bản Khoa học xã hội ）
必出力打，杀了风，进了城，又跟鲁打了一个月。
（《大越史记全书》，社会科学出版社）
总之，当动词和处所语义成分和表示可能的补足语共现时，两种语言的
语序都为 “动+可能+处所”。
3.5.2 汉、越动词及受事与表可能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1）汉语动词及受事与表可能的补足语共现的语序
在汉语中，当动词和受事和可能补足语共现的语序时将有以下的几种语序：
（340）后来，社员们放心了：“老饶忘不了我们”。
动 可能 受事
（《他是庄稼人》，周维敷）
（341）我怕这假戏会真演下去，忙说：“沙莎，难道你以为再找不到
一个比我好得多的男人了吗？”（《罗曼律师》，高绪仑） 动 可能
以上两个例子中，受事成分“我们”和“一个比我好得多的男人”分别
是人称代词和名词词组，都是指人的。可见，当动词和指人的受事成分和
（可能）补足成分共现时，其语序为“动+可能+受事”。
（342）全家都等他回来吃饭，托斯卡尼尼挥舞着两手，大声训斥道："
在这样的演出以后你们还吃 得下 饭？（《音乐日日谈》，孙维权）
动 可能 受事
（343）善良的愿望在旧社会是一种改革的力量，但是它改变不了剧场
外的社会制度，也是事实。 动 可能 受事
（《社会主义话剧的戏剧冲突》，李健吾）
是上例子中的受事成分（“饭”、“剧场外的社会制度”、“一页书”）
都是指事物的，可见当动词与事物受事成分与（可能）补足语共现时，其语
序跟动词与指人受事成分与（可能）补足语共现的语序一样，均为“动+可能
表示可能补足语若由复合趋向词语构成的，其与动词与受事成分共现的
语序比较特别，受事成分将被放在可能补足语中间，例如：
（344）这个香港女人毕生积蓄化为乌有，连请律师都拿 不出 钱 来。
（《移民新招—假结婚》，白水） 动 可能 1 受事 可能 2
（345）我被气得直哭，说 不出 话 来。（《法濡者的悲剧》，吉及）
动 可能 1 受事 可能 2
总之，当汉语动词与受事成分与可能补足语共现时，其语序有两种：
第一，动+可能+受事
第二，动+可能 1+ 受事+可能 2
2）越南语动词及受事与表可能的补足语共现的语序
在越南语中，当动词与受事成分与可能补足语共现时，不管受事成分是
指人的还是事物的，其语序只有一种“动+ 可能补足语(được)+受事”，例如：
（346）Đời con không còn lúc nào trả xong được món nợ ấy (“Việc làng”,
Ngô Tất Tố) 动 可能 受事（事物）
我一生还不清那款欠债。（《村事》，吴必素）
（347）Mẹ con vừa kể vừa cười, làm như nhìn thấy được con từ dưới Long
Xuyên vậy.( “Một ngày và một đời”, Lê Văn Thảo) 动 可能 受事（人）
我妈边说事边笑着，似乎在龙川看得到我的。（《一天和一生》，黎文草）
3）汉、越动词及受事与表可能的补足语共现的语序对比
当动词和表可能的补足语和受事成分共现时，两种语言都有“动+可能
补足语+受事”此语序。此外，汉语里由于表示可能补足语可以由复合趋向词
语构成的，其与动词与受事成分共现的语序比较特别，受事成分将被放在可 能补足语中间，构成“动+可能补足语 1+ 受事+可能补足语 2”的成分序列， 越南语没有这种语序。
总而言之，汉、越动词及语义成分及可能补足语共现的语序对比可以通 过以下表格来概括：
表 3.10: 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可能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对比
成分 汉语 越南语
1.动+可能补足语+处所
进／不了／家门
1.动+可能补足语+处所 vào/ được/ thành
2.动+可能补足语+受事
忘 不了 我们
3.动+可能 1+ 受事+可能 2
说／不出／话／来
2 动+可能补足语(được)+受事 trả /xong được /món nợ ấy nhìn/ thấy được/ con
从以上表格可见，当动词及表示可能补足语与语义成分（处所／受事）共现时，两种语言的语序都为“动+可能补足语+处所／受事”。此外，汉语里由于表示可能补足语可以由复合趋向词语构成的，其与动词与受事成分共现的语序比较特别，受事成分将被放在可能补足语中间“动+可能补足语 1+ 受事+可能补足语 2 ”，越南语没有这种语序。
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频率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1）汉语动词及语义成分与表频率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当汉语动词跟表示频率的补足语搭配时，它们还可以跟一些语义成分共 现如：施事、受事、处所、方式、成事等。例如：
（348）他 屡次 用力 开关 书本。(《姊姊》,蒙蒂)
施事 频率 方式 动 受事
（349）她后来画的小人 屡次 受到了 称赞 (《从御妹到平民》, 凌冰) 施事 频率 动 成事
（350）美学 在西方大学里 往往设在哲学系 (《美学》节录,朱 光潜) 施事 处所 频率 动 处所
从以上例子可见，在汉语中，表示频率的补足语都位于动词前并位于施 事后。
2）越南语动词及语义成分与表频率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越南语中，表示频率的补足语也跟汉语的一样，一般都位于动词前， 位于施事后，例如：
（351） Bọn quan lại và bô lão nhiều lần nói là đã bị họ Lê giết hết cả
施事 频率 动
(“Đại Việt sử kí toàn thư”, Nhà xuất bản Khoa học xã hội)
官吏和老人们多次说是都被黎族人杀了
（《大越史记全书》，社会科学出版社） 但有时候，表示频率的补足语却能位于施事成分前。例如：
（352）Nhưng luôn luôn người ta gặp những nhu cầu về tình ái đằng sau
频率 施事 动 受事 những giấc mơ của đàn ông (“Phân tâm học nhập môn”, Sigmund Freud)
可是，在男人的梦之中人们常常看到性爱的需求
（《分心学入门》，西格蒙德ã弗洛伊德） 3）汉、越动词及语义成分与表频率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对比
从以上分析，可见当动词及语义成分及表示频率的补足语共现时，在汉语中，表示频率的补足语都位于施事后，但在越南语表示频率的补足语可以位于施事前，也可以位于施事后。
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情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1）汉语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情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汉语中，表示情态的补足语一般可以位于施事成分前，也可以位于施事后成分，例如：
（353）难道 这些坏分子就没有露出狐狸尾巴来吗？
情态 施事 动 受事
(《绝不能让反革命分子滑过去》,戈扬)
（354）这些 难道 不是 一种简单的推理能力吗？
施事 情态 动 受事
(《哲学有无体系之我见》,段景莲) 从以上例子可见，汉语动词跟除了情态补足语组合以外，还可以同时跟
施事、受事等语义成分共现，其中，情态补足语可以位于施事前，也可以位
2）越南语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情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
在越南语中，表示情态的补足语的位置跟汉语一样，位于施事前还是位
于施事后都可以。例如：
（355）Tục ta có lẽ khởi từ đó.
施事 情态 动 时间 （ “Việt Nam phong tục” ，Phan Kế Bính）
我们风俗也许从此开始。（《越南风俗》，潘继丙）
（356） chẳng lẽ tôi lại kể cho chú nghe tôi đã kiếm tiền như thế nào
情态 施事 动 介 同事 (“Gặp gỡ cuối năm” , Nguyễn Khải)
难道我又跟你讲我已经怎么赚钱的？(《年底的聚会》，阮凯)
从以上例子可见，越南语动词跟除了情态补足语组合以外，还可以同时
跟施事、同事、时间等语义成分共现，其中，例（355）中，情态补足语位于
施事后，例（356）中，情态补足语却位于施事前。
3）汉、越动词及其语义成分与表情态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对比
综上所述，动词与表示情态的补足语和语义成分共现时，两种语言都有
两种语序：第一、施事+情态+动；第二、情态+施事+动。表示情态的补足语
可以位于施事成分前，也可以位于施事后成分。这样可见，情态补足语主要
跟施事这个语义成分共现，而两者共现时，其语序是比较灵活的。
本章将两种语言的动词与表结果、状态、趋向、数量、可能、频率、情 态等的补足成分共现的语序进行对比并得出以下结论：
汉、越动词及语义成分与补足语同时共现时，两种语言的语序有很多相 同点：（1）动词及语义成分、结果补足语共现时，两种语言都有“动+结果 补足语+受事”，“介+受事+动+结果补足语+成品”等语序。（2）动词及语 义成分、趋向补足语的成分共现的语序两种语言都有“动+趋向补足语+受 事”，“动+受事+趋向补足语”，“动+趋向补足语+成品”等语序。（3）动 词及语义成分、趋向补足语的成分共现的语序都有“动+处所+数量补足语”，
“动+受事+数量补足语”等语序。（4）动词及语义成分、可能补足语的成分 共现的语序都有“动+可能补足语+处所／受事”此语序。（5）当动词及语义 成分、频率补足语共现时，两种语言补足语都可以位于施事后成分。（6）当 动词及语义成分、情态补足语共现时，两种语言的补足语都有位于施事后和 位于施事前两种语序。
汉、越动词及语义成分与补足语同时共现时，两种语言的语序也存在不 少不同点：（1）越南语的“施事+动+受事+结果补足语”和“施事+动+受事+ 结果补足语+成品”这两种语序在现代汉语没有相对应的语序。（2）当动词 及程度补足语、受事共现时，汉语基本语序有三种：“受事+动+补足语”、
“动+受事+动+补足语”、“把+受事+动+补”，越南语的语序只有一种，即
“动+受事+补足语”。（3）汉语有“动+趋向补足语 1+成品／处所／受事+趋向补足语 2”但越南语却没有。（4） 汉语中动词重复以后可带上时量补足语，越南语没有此现象。（5）汉语里由于表可能补足语可以由复合趋向词语构成的，动词及这种可能补足语与受事成分同时共现的语序比较特别，受事成分将被放在可能补足语中间，构成“动+可能补足语 1+ 受事+可能补足语 2 ”的成分序列，越南语没有这种语序。（6）汉语中的第三种情况，要用介词引进语义成分，但在越南语却不要用介词引进。其原因是汉语和越南语的动词在及物和不及物方面有差别。
汉、越动词词组的变序现象
由于表强调发生的变序
汉语和越南语动词词组中,为了表示强调的作用，有时人们将动词本身 或者动词的语义成分、动词的补足语移位，需要强调哪个成分就将其移位。 4.1.1 汉语动词词组由于表强调发生的变序
1）有标记移位
在汉语中，为了强调动词的受事成分，受事成分可以跟“把”、“对”、
“连”等介词结合移位，例如：
（357）群众 对 贯彻婚姻法运动的意义 还不了解，再加上有人造谣
施事 受事 动作
（《好事不要办坏了》，曹炎）
（358）他 每天连 二两饭 都吃不下，饿了就喝两口啤酒，一次多喝 点，胃也受不了。施事 受事 动作 (《陈思宏和她的猪娃》,郎慕中)
以上两个例子中，受事成分被移位到动词前，这些受事成分之所以可以移位到动词前是因为使用介词来引进受事成分。这种语序变换使其句法结构改变了，正常语序“主+动+宾”变成“主+介+宾+动”，其语义结构的语序也随句法语序而改变，原来“施事+动+受事”的排列顺序变成“施事+介+受事+动”。可见，用介词将受事成分位于动词前使得尾部所表达的信息更为突出。
比如，以上例（357）所强调的是“还不了解”，例子（358）所强调的是
“吃不下”。尽管如此，其主题没变（例子（357）中，不管是动态语序还是 静态语序，主题还是“群众”）。这种受事位于动词前的语序，大部分都能 换回动词之后的位置，例如：
（357’）群众 还不了解 贯彻婚姻法运动的意义
施事 动作 受事
（358’）他 吃不下 饭
施事 动作 受事
可见，以上“连”、“对”等介词结合移位的情况都是有标记移位产生 的动态语序，由于只有受事成分移位，因此其句法语序、语义语序与静态的 都不同，但语用语序还是不变的。
2）无标记移位
汉语中，为了起着强调作用，有时动词及其语义成分、补足成分变换了 正常语序。一般而言，要强调哪个成分，就将哪个成分移位，有时是向前移 位，有时是向后移位。具体情况比较丰富：
（1）动作位于施事前：汉语中，施事成分在前，动作在后，这是正常 语序的。有时候为了强调动作以表示惊叹或说话急促、紧张情绪，使表达的 内容更突出，此语序也会倒过来，动词在前，施事在后，例如：
（359）放心吧，老马同志！（《海豚牌软糖》，王琴兰，王沂）
（360）终于过去了，中国最后一个王朝的统治！
动 施事（《我们最伟大的日子》，何其芳）
（361）五一放假了吗，你们？（https://tieba.baidu.com/）
以上两个例子中动作“放心”、“过去”和“放假”已经被移到“老马同志”、“中国最后一个王朝的统治”和“你们”等施事成分之前，是为了
强调施事的动作行为。因为要强调的是处在前边的动作行为所以在口语中重
音都要在前置成分上，后移成分一般会轻读。但其实只有由一个词语构成的
后移成分才可以轻读（例（361）的“你们”）。后移成分如果比较复杂（例
（359）、（360）），如果说它们都轻读，就意味着每个词语都轻读，但实
际上是不可能的，以上复杂的后移成分只是某一个或某几个词语轻读。
（2）受事位于动作前：汉语中，如果动词同时带上施事和受事两个语
义成分,其正常语序一般是“施事+动+受事”。但在特殊的交际情况下，有时
为了突出、强调受事成分，人家把受事成分位于动词前但还是位于施事后者，
有时候为了强调受事成分，人家甚至把“受事”成分以为到施事成分前。 a.把强调的受事成分位于动词前：
（362）机会找到了，礼拜天早上，我们约好一起吃早餐
受事 动 (《写作ã爱情ã婚姻》,舒非)
(363)您需要的一切在这里都可以买到。（《幻影商店》，焦国力）
以上例（362）的受事成分（“机会”）是单个词，例（363）的受事成
分 （您需要的一切）是一个词组，这两个受事成分都可以移位，位于动词前，
起着强调受事成分的作用。 b 把强调的受事成分移位到动词前，位于施事后
(364)罗盛教 一句话 也没说，就不再理他了。
施事 受事 动 (《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罗盛教》,吴小武)
(365)他锁着黑眉毛，饭 也不想吃，觉也睡不着，眼睛也熬红了。
施事 受事 动 (《水归大海》李满天) 可见按照“施事+受事+动作”这样的语序，所强调的一般是受事成分的
数量少，所以受事成分所带的数量词一般都是“一”，动词前面都加上否定
助词“不”或“没”。这样的语序使主题还处于施事者。
（366）我想有一个人明白我，即是 我 什么 都没说。
施事 受事 动作
（367）今儿我 哪儿 都不去,专门收拾贱人!”
施事 受事 动
（https://wenku.baidu.com/） 以上两个例子中，被强调的受事成分“什么”、“哪儿”也放在施事后， 动作前，但是跟例子（364）、（365）相反，例子（366）、（367）所强调 的受事成分的数量多，因此受事成分都是表示泛指的疑问代词“什么”、
“哪儿”，后面有“也”、“都”等相呼应。 c.把要强调的受事成分移位到施事前
由于省略介词产生的变序
4.2.1 汉语动词词组由于省略介词产生的变序
在实际交际中，有时介词被省略导致变序现象。例如：
（434）经常有学生党和白领咨询我，条件限制只能天天吃食堂，该怎 么吃才能减肥呢？（http://mini.eastday.com/）
（435） 孩子读补习班成绩不升反降家长:只怪老师频繁打骂。
（436）在规则上，没有硬性学历要求，只要能力到就能教大学。
（https://zhidao.baidu.com/） 以上例子中，“吃食堂”、“教大学”、“读补习班”等词组都是动词 在前处所宾语在后。按照正常语序，当动词带上处所宾语时常用介词“在” 来引进处所宾语，其语序为“在+处所+动”。但是在以上动词词组中，介词
“在”被省略了，动词直接带上处所宾语，其语序变为“动+处所”。这种动词词组语序常见于日常生活的口语交际或者在网上的非正式语言。为什么出现这种变序呢？有的观点认为“食堂”、“补习班”、“大学”是动作进行的处所所以“吃食堂”=“在食堂吃”，“教大学”=“在大学教”和“读补习班”=“在补习班读”。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为什么“在厨房吃”不能按照“动+处所”改成“吃厨房”，“在学校读”也不能说成“读学校”，“在外语大学教”不能说“教外语大学”，尽管“厨房”“学校”和“外语大学”都是表示处所宾语，但“吃”、“读”、“教”都不能直接带上这些宾语。其实，王占华先生在《“吃食堂”的认知考察》认为 “吃食堂”、“教大
学”、“读补习班”等词组中的动词之所以能直接带处所宾语是因为使用转 喻语言现象。转喻（也称“借代”）是一种用 A 来指称与 A 有关的 B 语言现 象。“吃食堂”、“教大学”、“读补习班”这个格式都是转喻形式。“吃 食堂”中的“食堂”其实是指“食堂的饭”，“教大学”中的“大学”其实 是指“大学的课”或“大学的学生”，“读补习班”的“补习班”其实是指
“补习班的课程”。在本质上，这些处所宾语其实应该是受事宾语，所以才 能直接跟动词搭配。
再如以下例子，介词也被省略了：
（437）让专家告诉您为什么咖啡要喝小杯的？（http://fashion.ifeng.com/）
（438）浇水壶的缺点知识来自于造价通云知平台上百万建设工程行业 专业人士的经验分享及心得交流。(https://www.zjtcn.com/zhishi/jshdqd/)
（439） 其实开头都是骗你的,因为抽烟斗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方 便的事情。(http://www.sohu.com/)
（440）人究竟是洗热水好还是冷水好？(https://zhidao.baidu.com/)
（441）写毛笔前应做的准备（https://wenku.baidu.com/）
以上例子中的“写毛笔”、“浇水壶”、“喝小杯”、“抽烟斗”、
“洗热水”等动词词组都是按照“动+工具”的语序来搭配起来。这些词组中 动词后面都是表示工具的宾语。而按照正常语序，动词前面一般要用介词
“用”来引进工具，其语序为“用+工具+动”。但在以上动词词组中，“毛笔”、“水壶”、“烟斗”、“热水”、“小杯”等工具宾语之所以能直接跟动词搭配是因为作者使用了转喻手段。以上例子（437）、（438）、（439）是用容器来代替内容，“小杯”指的是“小杯咖啡”，“水壶”指的是“水壶里的水”而“烟斗”指的是“烟斗里的烟丝”。例（440）、（441）都是用工具来代替事物，“毛笔”指的是“毛笔字”，“热水”指的是“热水澡”，它们都是用工具来代替受事宾语。可见以上例子中，由于使用了转喻手段所以介词被省略，导致变序现象。
4.2.2 越南语动词词组由于省略介词产生的变序
越南语也有介词省略的现象，例如：
(442)Tuy nhiên để bơi ếch nhanh và đẹp
(https://seepdo.com) 可是，蛙泳要游得快和好看
(443) Những người đi chân chữ bát, dáng đi vất vả, vội vàng,
动 方式 ( www.wattpad.com)
八字形走路的人们，走路的样子显得吃力和很急躁
(444) nghệ sĩ đi xe đạp ở trong lồng (http://www.vietlex.com/ )
演员在笼子里骑自行车
(445) dù sao nàng cũng thích viết bút lông, còn có thể rèn luyện tính tình
动 工具 ( “Tiểu thiếp vị thành niên”, Ngạn Thiến)
她还是喜欢用毛笔写字，又可以练性子。
（《未成年的小妾》，岸茜）
(446)Từ Hàn Quốc hạ cánh sân bay Cần Thơ: Bật khóc vì cảm giác được an toàn 动 处所 (https://tuoitre.vn/)
从韩国坐飞机着陆芹苴机场：大哭因为觉得有安全感。
在以上例子中的“bơi ếch ”（蛙泳）、“đi chân chữ bát”（八字形走路）、
“đi xe đạp ”（骑自行车）、“viết bút lông”（用毛笔写字）、“hạ cánh sân bay
Cần Thơ”（飞机着陆芹苴机场） 等动词词组都是口中普遍的说法。其实按照
正常的表达结构，例（442）、（443）中的动词和表示方式成分要有连词
“giống như”连接（动+giống như+ 方式）, 例（444）、（445）中的动词和
表示工具的成分应有介词 “bằng”连接(动+ bằng+工具) ，而例（446）中
的动词和表示处所成分应有介词“ở”连接(动 +ở + 处所)。由于越语中，这 些介词词组一般位于动词后面，省略了中间的介词之后，动词和语义成分的 语序没有改变。
4.2.3 汉、越动词词组由省略介词产生的变序对比
从以上分析可见，两种语言中都有省略介词的动词词组，然而汉语中省略介词之后的语序完全改变，引起变序现象，而在越南语中省略介词之后，动词和语义成分的语序没有改变。两种语言之所以出现这种差异是因为汉语中正常语序为“介+工具／处所+动”，用来引出工具成分的介词位于动词之前，使用转喻手段后，介词被省略，导致变序现象（动+工具／处所）。在越南语里，由于正常语序中的介词位于动词后（动+介+工具／处所），因此省略了中间的介词之后，动词和语义成分的语序没有改变。
第四章中，我们已经对汉、越动词词组变序现象进行考察、对比并得出 了以下结论:
在两种语言中为了表达强调的用意，需要强调哪个成分都可将其移位。 比如两种语言中的受事成分正常语序是位于动词后，但为了强调，可将其移 位到动词前，构成“施事+受事+动”、“受事+施事+动”等语序。此外，两 种语言中有时候为了强调状态、情态的补足成分可将原来位于施事后的状态、 情态补足成分移到施事前，构成“状态／情态+ 施事 + 动作”的语序，或者 把状态补足语位于动作前，构成“施事+ 状态+动”的语序。动词词组中的动 作有时也被移位到施事前，起到强调动作的作用。另外可见两种语言的特殊 语序都有一定制约条件，除了受语用因素影响以外，还受到动词词组中各语 义成分的制约。
两种语言对于变序现象也有一些不同点如：由于汉语动词词组与越语动词词组的正常语序有时完全相反，就引起有时汉语动词词组的特殊语序却是越语的正常语序或反之越语动词词组的特殊语序却是汉语的正常语序这一有趣现象。此外，两种语言中都有省略介词的动词词组，然而在汉语中省略介词之后的语序完全改变（因为使用了转喻手段，处所宾语或工具宾语其实应该是受事宾语所以才能直接跟动词搭配），引起变序现象；而在越南语中省略介词之后，动词和语义成分的语序没有改变（因为正常语序中的介词本来位于动词后）
本论文从语义、语法和语用等平面的角度下较为全面地考察汉语和越南 动词词组正常语序和特殊语序的特点，并在此基础上弄清两者之间的异同。 研究之后，我们得出以下主要的结论：
1）由于汉语和越南语都是属于独立语，主要靠语序和虚词等手段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