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国家大学下属外语大学 研究生院 ************ 阮氏琼英 现代汉语讽刺语言行为研究—与越南语对比 NGHIÊN CỨU HÀNH VI CHÂM BIẾM TRONG TIẾNG HÁN HIỆN ĐẠI ĐỐI CHIẾU VỚI TIẾNG VIỆT 硕士学位论文 专业： 汉语语言 专业代码： 60220204 2018 年于河内 ĐẠI HỌC QUỐC GIA HÀ NỘI TRƯỜNG ĐẠI HỌC NGOẠI NGỮ KHOA SAU ĐẠI HỌC ************ NGUYỄN THỊ QUỲNH ANH 现代汉语讽刺语言行为研究—与越南语对比 NGHIÊN CỨU HÀNH VI CHÂM BIẾM TRONG TIẾNG HÁN HIỆN ĐẠI ĐỐI CHIẾU VỚI TIẾNG VIỆT LUẬN VĂN THẠC SỸ Chuyên ngành : Ngôn Ngữ Trung Quốc Mã số : 60220204 Cán hướng dẫn : PGS.TS Cầm Tú Tài HÀ NỘI - 2018 论文版权声称 本论文是我在导师琴秀才教授科学指导下独立完成的。除了文中已经加 以标注的地方以外，没有抄袭或剽窃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 没有请人代做。若在论文的各种检查、审阅、批评中被发现有以上行为，愿 按学校有关规定接受处罚。 论文作者签字 Nguyễn Thị Quỳnh Anh i 论文致谢词 在本次论文设计过程中，感谢我的学校，给了我学习的机会。我的论文 是在琴秀才教授的精心指导和大力支持下完成的，他渊博的知识、开阔的视 野给了我深深的启迪。在我研究和撰写论文的过程中，老师已给我提出了很 多宝贵的意见及细致的修改。在此我向他表示衷心的谢意。 在此，我也感谢所有授我以业的各位老师，没有这些年知识的积淀，我 没有这么大的动力和信心完成这篇论文。 最后，我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对本论文进行审阅的各位老师表示衷心的 感谢。 论文作者 Nguyễn Thị Quỳnh Anh ii 摘要 “幽默讽刺是人生之一部分，所以一国的文化到了相当的程度， 必有幽默讽刺的文学和言语表达出现”（林语堂，2004）。讽刺是汉语 交际中一常见的语言现象，讽刺是一种言语行为，而且余力很强，是典 型的语用学研究的对象。幽默讽刺是不只仅仅仅直接反映写作者和说话 者对某人或某一现象的一种打击，而其具有强烈的民族性和时代性。当 人们使用讽刺时都往往与语言结构、文化形象、时代背景、思维方式、 历史特征等息息相关。一种讽刺的语言行为都能直接反映一个民族的文 化特征、时代背景等特征。 讽刺语言行为涉及到社会生活各方面，因此本文首先使用定性的 研究方法和分析、描述、对比的研究方法深入探讨汉语和越南语中讽刺 语言行为在文学作品、报刊媒体、网络语言、日常用语中有关讽刺言语 行为的生成机制，从而分析阐述其在语音、词汇、句法等层面上的特征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弥补从前人所研究的缺陷。 本文除了前言、结尾和参考资料，一共分为三章。第一章是从言 语行为、对比语言学等理论作为出发点，进行介绍各种词典以及文艺学 、修辞学、语用学等诸多学者对讽刺概念的解释，然后提出自己的讽刺 概念的见解。其次后列举并阐述了与讽刺概念如反讽、幽默、反语等密 切相干的概念。最后介绍了有关讽刺言语行为在中国和越南的相关研究 的成果。 第二章是集中对 现代汉语讽刺语言行为进行考察之后，从语音层 面、词汇层面和句法层面进行分析了汉语讽刺言语行为的语言特点，然 后从直接指称策略、间接指称策略、反说策略等三方面阐述汉语讽刺言 语行为所使用的御用策略。 第三章主要从讽刺言语行为的语言特点、使用频率以及语用策略 出发与越南语进行对比，从而找出两者时间的相同和差异。 iii 目录 论文版权声称 i 论文致谢词 ii 目录 iv 前 言 1.选题理由 2.研究目的 3.研究对象及范围 4.研究任务 5.研究方法 6.论文结 构 第一章: 相关理论基础及其研究概述 1.1 言语行为的理论基础 1.2.语言对比理论 1.3 汉语讽刺的定义 1.3.1 中国辞书里关于讽刺所下的定义 1.3.2 文艺学美学对讽刺的定义 10 1.3.3 修辞学对讽刺所下的定义 11 1.3.4 语用学与认知语言学对讽刺所下的定义 11 1.4 越南语中对讽刺的定义 13 1.5 本文对讽刺的见解 14 1.6 讽刺是一种言语行为 15 1.6.1 讽刺言语行为的要素 15 1.6.2 讽刺与相关概念的区分 17 1.7.讽刺言语行为的研究概述 23 1.7.1.中国学者的研究现状 23 1.7.2 越南学者的研究现状 24 iv 1.7.3.对比研究现状 24 小 结 26 第二章: 现代汉语讽刺言语行为之考察 27 2.1 考察结果 27 2.2.汉语中讽刺言语行为的语言特点 28 2.2.1.语音层面 28 2.2.2 词汇层面 29 2.2.3 句法层面 33 2.2.4 修辞手法 34 2.3.汉语中讽刺言语行为所使用的语用策略 38 2.3.1.直接指称讽刺策略 39 2.3.2.间接指称策略 43 2.3.3 反说策略 47 小 结 53 第三章: 汉、越语讽刺言语行为之对比 54 3.1 相同点 54 3.1.1.汉越讽刺言语行为的语言特点 54 3.1.2 使用频率 58 3.1.3 使用同样的语用策略 59 3.1.4 相同的语用功能 61 3.2 不同点 64 3.2.1 语音层面 64 3.2.2 词汇层面 65 3.2.3.所占的比例不同 67 3.2.4 讽刺言语行为的语言特点 68 小 结 70 参考文献 73 v 前 言 “幽默讽刺是人生之一部分，所以一国的文化到了相当的程度， 必有幽默讽刺的文学和言语表达出现”（林语堂，2004）。幽默讽刺是 滑稽戏、相声、小品、漫画、幽默讽刺小说、讽刺诗等艺术体裁的主要 手法表现，这些形式的作品因其幽默讽刺的风格，备受读者和观众的欢 迎。非但如此，幽默讽刺几乎参透了社会各方面和人们生活中的各种角 落。比如说，不论经典的长篇小说、清新的散文、圣洁的诗歌、犀利的 杂文、报刊媒体、甚至人们日常生活中素使用的话语 处处都有幽默讽 刺的踪迹。就像陈孝英（1989）曾说“在某种情况下，我几乎可以说， 幽默讽刺是不仅是文学作品的生命，也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语言表达时 的生命”。可见，没有幽默讽刺，人们在写作和表达时就像食物中缺了 盐，淡而无味。 幽默讽刺是不只仅仅仅直接反映写作者和说话者对某人或某一现 象的一种打击，而其具有强烈的民族性和时代性。当人们使用讽刺时都 往往与语言结构、文化形象、时代背景、思维方式、历史特征等息息相 关。一种讽刺的语言行为都能直接反映一个民族的文化特征、时代背景 等特征。因此，一种语言的讽刺很难用另一个语言来表达，一个民族感 受的幽默讽刺，对于另一个民族来说未必有同感。 关于讽刺的研究，中国和越南研究学者主要注重于将讽刺作为一 种艺术手法来阐述，并通常将讽刺作为文艺学、修辞学等的研究对象。 因此，最终所提出来的研究成果只限于探讨讽刺的风格和表达效果。 言语行为是重要的语用学现象，言语行为理论是语用学理论的一 个重要的分支。讽刺是一种语力极强的言语行为，是典型的语用学问 题。讽刺被提升为带有独特的语言表达方式，这使说话者和写作者巧妙 地通过语音、词汇、句法等所拥有的语言特征对社会上和生活中的陋 习、消极、甚至不满进行讽刺，从而达到打击、批判的目的。讽刺语言 行为涉及到社会生活各方面，因此深入探讨讽刺语言行为在文学作品、 报刊媒体、网络语言、日常用语中有关讽刺言语行为的生成机制，从而 分析阐述其所带有的语音、词汇、句法等特征是值得研究的问题，并且 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弥补从前人所研究的缺陷。 1.选题理由 讽刺是汉语交际中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它是日常生活中很常见一 种言语行为，是典型的语用学问题。这种行为含有隐蔽性，使得听话人 常常不能准确理解说话人的意图，从而导致交际失败。 本论文主要以讽刺言语为研究对象，理由是： 第一， 讽刺是一种言语行为，是典型的御用学问题。根据所收集治 疗来看，本人发现讽刺多用于在文艺学，修辞学，在语 用学范畴内其进行研究的病不多见，因此很值得研究。 第二， 与讽刺相似的概念反讽、反语、嘲笑、幽默等收到极大关 注，现代汉语“讽刺”如何界定“讽刺”与“反讽” “反语”“嘲笑”“幽默”是否相同，必要进行深入研 究，以及对讽刺有更加知识。 第三， 讽刺使用委婉的手段对对象进行揭露、否定、讽刺究竟如何 实施，讽刺言语行为在话语中，网络论坛、文艺作品表 现如何，本人会在论文里进行研究说明。 2.研究目的 本论文的研究目的是弄清现代汉语讽刺行为的基本知识，及对越 南语进行对比，指出现代汉语“讽刺“与“反讽”“嘲笑”“幽默”是 否等同。希望这篇论文可为语用学课提供一份有益的参考资料。 3.研究对象及范围 本论文的研究对象是针对汉语和越南语中从语音、词汇、句法这三个 方面的语言行为进行分析阐述其在讽刺时中的表现和异同。 本论文的研究范围主要通过汉语和越南语各种报刊、网络语言以及日 常用语中所使用的讽刺语言行为进行统计，从而分析其所反应的文化特 征，因此与其之外的内容不是本论文研究的范围。 4.研究任务 为了达到上述的研究目的，本论文完成以下几项任务： （1） 对现代汉语讽刺行为的相关理论问题进行综述； （2） 对现代汉语讽刺言语行为进行考察，指出其特点表现； （3） 对汉、越语讽刺言语行为进行对比，找出二者间一同之处。 5.研究方法 为了完成上述的研究任务，本论文运用以下方法进行研究： （1） 统计法：从语话中、文艺作品、网络论坛语进行统计； （2） 分析法、归纳法：对已收集资料进行分析并归纳； （3） 对比法：将现代汉语讽刺行为与越南语相对应的表达形式进 行对比 另外，本论文还采取演绎法、例证法、推理法等。 6.论文结 构 本论文除了前言、结语、参考文献以外，共有三章： 第一章 相关理论依据与研究概述 第二章 现代汉语讽刺言语行为之考察 第三章 汉、越语讽刺言语行为之对比 我再笨也不至于把丝袜当围巾。 （双方都知道乙曾经把丝袜当围巾用） （此例在微信中收集的） 例 60：Cô mà đủ tư cách nói đạo đức （此例子在 zalo 中收 集） “你也够资格谈到‘道德’吗？”（zalo 网报，2017） 可见，说或者在使用讽刺言语行为时，主要目的还是要损害听话者的 面子，达到贬损，否定、讽刺对方的目的。 3.1.4.2.侧重于保护说话者的面子 在日常交际当中，有时确实讽刺也是被对方挑起的，意思就是说讽刺 者是“被逼无奈”，本不想进行讽刺的，但却因为对方首先对自己讽刺， 而自己又因要留面子，而不得不回击。像这样的讽刺，一般是为保护说话 者自己的面子为主要目的的，达到主要目的的同时，也能顺便还击一下， 讽刺一下对方。如： 例 61：宝玉听说，自己由不得脸上没意思，只得又搭讪笑道： “怪 不得他们拿姐姐比杨贵妃，原也体胖怯热。”宝钗听说，不由得大怒，待 要怎样，又不好怎样。回思了一回，脸红起来，便冷笑了两声，说道： “我倒像杨贵妃，只是没有一个好哥哥好兄弟可以做得杨国忠的！” （曹雪芹《红楼梦》） 例 62： Đành tơi nghèo thiệt, có điều chưa sống dựa vào trai.（此例来自 Zalo 网） “ 我的确很穷。只不过从来没靠男人生活” （ zalo 网报，2017） 通过例（61）中我们可以看出，第一个自然段中，说话双方也就是宝 玉和宝钗并没有什么言语上的冲突，只是很平和地谈话而已。而到了第二 自然段，谈话却出现了不一样的情况，宝玉呆头呆脑，没话找话，却不料 说错了话，话语中透出了取消宝钗体型胖的意思，这时宝钗才非常生气， 62 又不好直接顶撞，为了赢回自己的面子，便借机反应出这样一句话来，说 道：自己像杨贵妃是没有错的，只是杨贵妃有那样一个优秀的兄弟杨国 忠，自己却没有啊。通过这就话，不但赢回了一些自己的面子，也趁机讽 刺了一下宝玉，批评他整天与姐妹厮混，不够优秀。与例（61）相同，例 （62）中，说者为了保护自己的面子，便反过来贬损对方，说：我自己既 然很穷，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总是依靠男人而活的。 3.1.4.3 侧重于通过听话者贬损第三者的面子 在一些情况下，可能讽刺话语的实施者还来不及当面对将要讽刺的对 象进行讽刺，或者是讽刺者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不愿意当面讽刺所要讽刺 的对象，这样的情况下，讽刺者可能会通过当面听话者来达到讽刺第三者 的效果，也就是通过和非讽刺对象的交流，来讽刺所要讽刺的对象。如： 例 63：（背景：一位老农到镇上去卖羊，顺便到乡政府去办点事。 羊看见乡政府门前一块草坪，埋头就啃。有个乡干部看见了，怒喝）： “老头，你怎么让羊在此吃草，你知道这草多金贵吗”老汉慌忙鞭打那只 羊，一边打，一边骂：“你以为你是干部吗？走到哪吃到哪！” 例 64： Nếu khoai môn mà cách nấu, hay nấu chưa chín ăn vào hay ngứa miệng lắm, mà ngứa miệng hay nói nhiều q, họ tưởng bị （ http://giaobao.com/hau-truong/vo-cu-bang-kieu-thanh-minh-duong-mylinh-dap-tra-day-sau-cay/1367649.html） “若芋头不会煮，或吃了没熟的芋头就会让嘴瘙痒，而嘴巴一旦被瘙 痒就会多说，人家就有意见” 例（63）中，从指称上来说，老农骂的是羊到处吃草，并没有骂怒喝 他的乡干部。话语的字面意义是“羊不是干部，不能走到哪吃到哪” ，但 实际上是怒骂“干部是可以走到哪吃到哪的” 这样断言。由于“走到哪吃 到哪”对于干部来说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说 “干部走到哪吃到哪”就 是对干部的讽刺。而这乡干部是干部的一员，这里通过对干部（全体）进 行讽刺达到对这位干部（特征）的讽刺效果。同样的，在例（64）里，说 63 者借用“芋头”吃了有时会嘴痒的特点来讽刺第三者，是那个没事多管别 人闲事的人。 总之，以上三种讽刺言语行为的语用功能基本上是通过我们目前所收 集到的语料所体现出来的语用功能。可能除了我们所发现出来的这三种语 用功能外，还有别的语用功能，这还待我们今后继续的研究。 3.2 不同点 如上面所述，汉语和越南语虽然具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但并不是语言 各方面都完全等同。再说，汉语和越南语都是孤立语，但由于汉字是一种 表意文字，而越南语是一种表音文字，因此它们从语音到造字方法、构词 方式等都存在着差异。这种差异表现在语音、词汇、语法等各层面上的。 下面我们也分别从语音、词汇、句法等层面上去讨论汉语和越南语之间的 差异。 3.2.1 语音层面 汉语中通过语音层面进行讽刺时主要使用同音同字、同音不同字等语 音形式。而越南语由于是表音文字，凡是同音就是同字，因此，越南语中 通过语音层面表达讽刺只出现一种同音同字的形式。除此之外，若汉语使 用谐音和谐音双关的歇后语来讽刺，而越南语则通过借用其他外国语言的 音来实施讽刺。比如： 例 65：（背景：话说纪晓岗当礼部侍郎的时候，一天尚书和御史一 块来访。聊着聊着，突然外头跑来一只狗。尚书心中突生一计要取消纪晓 岗，便道）：“咦，你们瞧那是狼（侍郎）是狗？” 纪晓岗知道尚书是在 捉弄他，当下也不动声色地说：“尾巴下垂是狼，上竖（尚书）是 狗。” ，一旁的御史大笑道： “我还道那是狼（侍郎）是狗，原来上竖 （尚书）是狗，哈哈哈！”此时，纪晓岗不慌不忙地接着又说道： “还有 一样不同，狼是非肉不食，狗则遇肉吃肉，遇屎（御史）吃屎” （http://www.bhfj.com/bbs/display.asp? Title_ID-6411） 64 例 66：宋江的军事——吴用（无用） 例 67：上街她买东西我买单，我这丈夫不叫丈夫，我叫付账。 例 68：Tà Pí Lù nguyên liệu trà sữa Trân Châu (Báo Lao động, 2010) “打浦路是作为珍珠奶茶的原料”（劳动报，2010） 可见，汉语中例（65）作者使用“是狼——shilang（侍郎”、“上 竖——shangshu（尚书）”、“遇屎——yushi（御史）”三对同音而不同 字和义的词语来激活两种不同词语的关联以实现讽刺目的；例（66）作者 使用汉语特殊的歇后语，即利用谐音双关的手法来进行对对方的讽刺。可 见这三种语音层面的讽刺策略确实是汉语独有的，越南语则没有类似的讽 刺手法。这种差别主要是因为汉语语音的特点，即有同音同字，同音不同 字，谐音等现象，而越南语只出现同音同字，或同音同字而不同义的现 象。在例（68）中，越南语完全借用一种珍珠奶茶名字为打浦路，广东人 的读音叫 Tả Pí Lù。这里，作者是借用广东人的读音来批判、讽刺目前市 场上所卖来源于中国的那些做珍珠奶茶的原料非常杂乱、质量和出处都不 担保。可见，利用从外语借来的词语的读音来实施讽刺则是越南语的个 性。 3.2.2 词汇层面 关于使用词汇层面实施讽刺意图，汉语和越南都存在着自己的个性。 汉语中使用典故来对对方进行讽刺较为常见，而越南语借用阮游《乔专》 作诗的风格，越南语叫为“tập kiều”（练乔）来进行讽刺的一种独有的语 言表现形式。比如： 例 69：中国足球咋学起了“田忌赛马”？（广州日报，2009） 例 70：一种生硬的更改，更像是一种文化意义上的抄袭，充满了画 蛇添足般的笨拙。（广州日报，2009） 例 71：Nhà văn Nguyên Ngọc cất lời than: Trùng tu, hết chịu nổi! Nhưng “những điều trơng thấy mà đau đớn lịng” khơng có riêng di tích, đền chùa (Báo tuổi trẻ, 2010) 65 “原玉作家长叹：重修啊，没办法承受了！不过那种‘看得真痛心的 问题’却不仅限于哪个遗迹，哪个寺庙”（年轻报，2010） 此外，汉语和越南语关于使用成语形式来实施讽刺时也存在着很大的 差异。这种差异主要表现于汉语偏向于使用完整的成语；而越南语除了使 用完整的成语外，还使用如下的方式：1.更改成语的其中某一个词。2.将成 语进行拆开。3.只用成语的一般，而另一半留给读者去体会。我们看下面 的几个例子，就能够体会出汉语和越南语在使用成语进行讽刺目的时的差 异。 例 72： 什么十大明星楼盘，十大地产领袖等，令人 眼花缭乱。 （《扯出“问题楼盘获奖”的利益黑莲》，广州日报，2009） 例 73：挂羊头卖狗肉的征求民意，到头来还是“唯专家论”、“唯 长官意志论”、“唯部门利益论”。 （《“民意”标签不能想贴就 贴》，广州日报，2009） 例 74：Nỗi lo “gieo gặt nấy” khơng riêng (Thời suy ngẫm, 2009) “那种‘种瓜得瓜’却不光属于谁”（时事与凝思，2009） 例 75：Sai ly ngàn dặm! (http://news.dienanh.net/index.php?cmd=act:news.newsid:4084) “一盘走错…满盘皆输”（电影网） 例 76：Bên cạnh “tiền trảm” dự án sân golf, nhiều “tiền trảm” khác, khiến quan chức phải đánh động Thí dụ: Xây dựng KCN Đức Hịa 3, Chính phủ phê duyệt 2300 ha, đưa vào danh mục trình duyệt quy hoạch, Tỉnh “tấu” với Chính phủ có 1.779 (Báo Lao động, 2009) 66 “对各种高尔夫球项目进行‘前斩’的同时，还很相当多的‘前斩’ 项目让有关部门要出面。比如：开建德和第三工业区时，政府批阅为 2300 亩，但当列入筹备规划项目名单时，该省只向政府报告（奏）仅为 1.799 亩”（劳动报，2009） 例 77： Cháy nhà (, Báo lao động, 2009) ―…房子被烧了，才…‖（劳动报，2009） 上面所举的例子，汉语中的例（72）、（73）里都是用“眼花缭 乱”、“挂羊头卖狗肉”这两个完整的成语来实施讽刺，但越南语除了用 “gieo gặt nấy”这一完整的成语以外，例（74）是把原型成语“Sai ly dặm”中的“một”改成“ngàn”；例（75）是把原型成语“tiền trảm hậu tấu ”的前后部分拆开成“tiền trảm”和“tấu”；例（76）却只用 “cháy nhà mặt chuột”这一原型成语的前半部分。 可见，若汉语偏向于使用原型的典故和成语实施讽刺目的，而越南语 则较为丰富多样，既可以用原型成语，又可以用非原型成语，即是在原型 成语的基础上进行更改其中某一成分，或将成语拆开，或只用成语的前半 或后半部分。其目的是作者想增加讽刺力度以达到最强烈的讽刺意图。 此外，使用歇后语作为讽刺语言行为也是汉语的个性。 3.2.3.所占的比例不同 如上所述，汉语和越南语中关于讽刺语言行为的使用基本上是大同小 异的，不过在出现频率上却不同。具体是讽刺语言行为在语音、词汇和句 法三个层面上的数量在汉语和越南语中所占的比率不同。如在语音层面汉 语和越南语分别为 个和 15 个；在词汇层面汉语有 40 个，而越南语有 38 个；在句法层面上，汉语也比越南语多，分别 22 个和 20 个；修辞手法汉 语也比越南语占优势，分别为 33 和 28 个。下面我们将汉语和越南语所使 用讽刺语言行为所占的比率列在下面表中： 67 语音层面 词汇层面 句法层面 修辞手法 汉语 42 22 33 越南语 15 38 20 28 表三：汉越语讽刺语言行为所占的比率 从表三中，我们可以看出汉语通过词汇、句法、修辞这三个语言层面 实施讽刺的数量都比越南语占优势。再说，汉字是一种悠久历史的文字， 加上丰富、悠久的中国文化渊源，这导致汉语词汇量比越南语丰富，因此 通过词汇层面实施讽刺行为汉语比越南语多是理所当然的。值得一提的 是，语音层面越南语反而比汉语多。原因可以在于越南语语音的特点，越 南语中凡是同音都是同字，只是意义相同或不同而已。这当然使越南人当 通过语音层面来实施讽刺目的提供较为便利条件。 3.2.4 讽刺言语行为的语言特点 通过对语料的分析，我们发现汉语和越南语中的讽刺语言行为除了具 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外，各自都拥有自己的特征。下面我们深入探讨其所拥 有的特征。 3.2.4.1 汉语中所使用的典故、成语多 由于继承中国悠久的文化并深受儒、道、老三家哲学的影响，因此汉 语中具有数量庞大的典故和成语。而典故和成语是中国文化的精粹，它隐 含着中国人的思维习惯、宗教信仰、风俗习惯、历史价值等丰富的文化特 征。中国人由于生活在典故和成语的文化摇篮中，注意了解和使用成语和 典故在写作或者在日常生活交际中已经不是罕见的事情。再说，目前中国 政府特别看重对高、中、小学生进行典故和成语的教学，因此年青一代都 对典故和成语的来源具有深刻的了解。为此，使用成语在写作或在日常交 际中几乎成为每个中国人的习惯。这也是为何在汉语中使用典故和成语进 行讽刺时所占的数量这么多的原因。 68 通过语料的统计，越南语中也使用成语来表达对对方的讽刺，但数量 上没有汉语如此丰富多样。 3.2.4.2 语用策略 汉语中尽管是在文学作品，还是在媒体还是在日常生活，在对对方进 行讽刺时，写作者或说者都偏向于直接讽刺对方。尽管作者使用尊称、贬 称、类推还是提述等何种讽刺策略，都能够让读者直接确认被讽刺对象是 何人或何物。因此，汉语中讽刺语言行为的委婉表达较为少见。 与汉语有所不同，由于深受乡村文化的影响，越南民族特别看重群体 共同性，重情重义是越南民族的美好传统。越南人历来都特别注意到跟什 么人应该讲什么话并尽量避免伤害对方的心里。这点都反映在越南歌谣 中，如：“học ăn học nói học gói học mở”和“lời nói chẳng tiền mua, lựa lời mà nói cho vừa lịng nhau”等都是叫人应该如何跟别人交际。这使越 南人逐渐形成一种含蓄、拐弯、朴素、得体的间接交际策略。这当然也会 影响到越南人在讽刺对方时所用的言语行为。因此，越南语中的讽刺语言 行为没有想汉语那么尖锐、那么猛烈。比如： 例 78： 地球人都知道直接“杀手”是 三聚氰胺。 （广州日报， 2008） 例 79：Phong thái Chu Văn An khơng cịn mở hàng trăm đại học để làm gì? (Báo tuổi trẻ, 2010) “周文安的风采没了，那成立了数百个大学做什么？”（年轻报， 2010） 例（78）显然是直接指出“三聚氰胺”为讽刺的对象，目的是增加讽 刺的力度。例（79）中所用的语言表达较为柔情，较为含蓄。因此，讽刺 力度没有例（78）那么强烈，那么尖锐。 69 小结 通过对汉语和越南语的对比分析之后，我们已经找出了两者之间的相 同和差异，不过还是大同小异。这种相同主要表现在两者都通过语音、词 汇、句法层面上和语用策略对对方实施讽刺目的。汉语和越南语中讽刺言 语行为在各种语言层面上的所占的比率相同，即词汇层面占优势，其次是 修辞手法，第三是句法层面，语音层面数量极为少数。并且，语音层面通 过音同或音近来进行讽刺；词汇层面主要通过词层和词组层的语言形式来 表现；句法层面通过句法重叠、对偶和反问形式；修辞手法则通过比喻、 隐喻、夸张、比拟等手法来实施讽刺目的。 此外，汉语和越南语也存在着差异，这种差异也表现在语音，词汇和 句法层面上。语音层面，若汉语使用谐音，越南语则通过从外国语借来的 音；词汇层面上，若汉语主要通过典故和歇后语，越南语却偏向于通过俗 语来实施讽刺目的。 总之，汉语和越南语中讽刺言语行为可以说是大同小异，原因在于除 了两国都属于同一个汉字文化圈的国家之外，两国民族历来有密切的交往 和渊源流长的友好合作，而且文化的交流促使语言的交流，加上两国民族 的思维方式相近，因此汉越语中讽刺言语行为同大与异也是显然的。 70 结语 讽刺不仅是汉语和越南语日常交际中一种常见的言语行为，在文学作 品以及报刊媒体中也是丰富多彩。在本研究中我们不仅明确界定了讽刺言 语行为的定义，认为讽刺是为了表达对特定对象言行等的否定、不满等评 价态度，说话者间接实施的一种揭露、批评、贬损性言语行为。 讽刺言语行为主要使用“褒词贬用，贬词褒用”，也可以是“以古今 易用”，也可以“公文和文艺语体移用”，也可以是“政治和俗务色彩变 用”等多种策略，并把庄严崇高的字眼用在卑下的场合，去描写琐碎微笑 的事件和人物；把原用于盛大场合的词语用在日常琐事等，使这种庄与 谐、雅与俗的颠倒，大与小、古与近的不协调便造成幽默中的讽刺。 在研究中，我们还对汉语中与讽刺有关的如反讽、反语、幽默等的概 念进行了界定，进一步理清它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讽刺包括反讽，但 不限于反讽，反语可以表达讽刺，但不限于表达讽刺，即讽刺中的反语就 是反语中的讽刺，都是反讽。关于讽刺和幽默的关系，我们认定讽刺是确 实是言语行为，而幽默不是言语行为。讽刺的效果在于刺伤对方，而幽默 的表达在于滑稽，引人发笑的。 通过对汉语和越南语语料的分析，我们发现讽刺的策略多而复杂，讽 刺与语境具有很大的关系，有的讽刺意图完全是由说话人的主观意向决定 的，说话人认为自己是讽刺对方，可以使用任何一种他认为可以实施的手 段，只要能表达他的意图即可，因此，有时很难分辨和确定到底说话者有意 还是无意讽刺。此外，讽刺与批评之间的界限有时难以分辨，容易产生混 淆，因此我们要明确区分，讽刺在于打击、贬损、否定对方的意图，而批评 的目的并不是在于打击、贬损对方，而是在于指出对方的缺点以便改正。 通过对汉语和越南中所收集到的语料进行分析，我们发现讽刺言语行 为在汉越语中都有很多相同的地方，都是常用的实施策略。通过分析我们 71 发现汉语和越南语都通过语音层面、词汇层面以及句法层面实施讽刺目 的。其中，词汇层面占优势，修辞手法第二，句法层面占第二位，语音层 面极为少数。 汉语和越南语中讽刺的语用策略一样，具体包括直接指称和间接指称 及反说策略等三类，前者分为尊称、贬称，后者分为类比指称和提述指称 两种。 讽刺言语行为的语用功能在汉越语中是相同的，从真正的语用意图来 说，其主要的语用功能都大致分为侧重于贬损听话人的面子和侧重于保护 说话者的面子以及侧重于通过听话者贬损第三者的面子等三类。 汉语和越南语有关讽刺言语行为的最大差异在于汉语讽刺在语音、词 汇、句法等层面都比越南语占优势。语音层面上汉语利用同音同字、同音 不同字、谐音来实施讽刺，而越南语却用同音同字和借用外来词的音的； 词汇层面，汉语多用典故、成语，而越南语则用了俗语来进行讽刺。 总之，由于讽刺的复杂性，加上语料方面的局限，我们对讽刺言语行 为的分析描述当然也存在着不可能穷尽性的，因此有时本文所作出的描述 还不够细致，分析也不够透彻，这需要我们今后进一步深入。 72 参考文献 汉语参考文献 曹婉君.试析英语反语和讽刺[J].南通工学院学报，1999，（3） 陈新仁.论言语交际中的喑示策咯[J].福建外语，1998（4） 段法雷.悖论与反讽一一论《金瓶梅》的讽刺手法与非主观性特质[J].南京 社会科学，2000，（12） 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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