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hiên cứu về dạy học chữ hán cho học sinh việt nam giai đoạn sơ cấp

TRƯỜNG ĐẠI HỌC NGOẠI NGỮ - ĐẠI HỌC QUỐC GIA HÀ NỘIKHOA SAU ĐẠI HỌC... 第一章 汉字与汉字教学的相关理论基础 第一节 选题理论依据 1． 字本位理论... 这些年来越南汉语教学已取得长足的进步,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然而,汉字教学还尚未受到足够的重视，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它仍然处于综合课、语法课的附属地位, 在

TRƯỜNG ĐẠI HỌC NGOẠI NGỮ - ĐẠI HỌC QUỐC GIA HÀ NỘI

KHOA SAU ĐẠI HỌC

目录

摘要„„„„„„„„„„„„„„„„„„„„„„„„„„„„„„„„„i 目录„„„„„„„„„„„„„„„„„„„„„„„„„„„„„„„„„ii 前言„„„„„„„„„„„„„„„„„„„„„„„„„„„„„„„„„1 第一章 汉字与汉字教学的相关理论基础„„„„„„„„„„„„„„„„3 第一节 选题理论依据„„„„„„„„„„„„„„„„„„„„„„„3 1． 字本位理论„„„„„„„„„„„„„„„„„„„„„„„„3 2． 认知理论„„„„„„„„„„„„„„„„„„„„„„„„„5 第二节 汉字的概说„„„„„„„„„„„„„„„„„„„„„„„„7 1． 汉字的起源与演变„„„„„„„„„„„„„„„„„„„„„7 2． 汉字在汉语里的作用„„„„„„„„„„„„„„„„„„„„9 3． 汉字的造字法„„„„„„„„„„„„„„„„„„„„„„„9 4． 汉字的特点„„„„„„„„„„„„„„„„„„„„„„„„10 第三节 对外汉字教学概说„„„„„„„„„„„„„„„„„„„„„12 1． 对外汉字教学的重要性„„„„„„„„„„„„„„„„„„„12 2． 对外汉字教学的目的及任务„„„„„„„„„„„„„„„„„12 3． 对外汉字教学内容„„„„„„„„„„„„„„„„„„„„„13

3.1．讲授现代汉字的笔画、笔顺„„„„„„„„„„„„„„ 13 3.2．剖析汉字的部件，偏旁，部首„„„„„„„„„„„„„ 15 3.3．解析现代汉字的字型结构„„„„„„„„„„„„„„„ 16 第四节 汉字与对外汉字教学的研究综述„„„„„„„„„„„„„„ 17 1． 汉字研究综述„„„„„„„„„„„„„„„„„„„„„„„17

1.1． 关于汉字的研究„„„„„„„„„„„„„„„„„„„17 1.2． 关于汉字认知的研究„„„„„„„„„„„„„„„„„17 2． 国内外对外汉字教学研究综述„„„„„„„„„„„„„„„„18

2.1． 国外对汉字教学研究综述„„„„„„„„„„„„„„„18 2.2． 国内对汉字教学研究综述„„„„„„„„„„„„„„„20 小结„„„„„„„„„„„„„„„„„„„„„„„„„„„„„„„ 20 第二章 越南初级阶段汉字教学实践考察„„„„„„„„„„„„„„„„ 21 第一节 越南历史上汉字教学状况„„„„„„„„„„„„„„„„„„21 1．越南历史上汉字的进入背景及其位置„„„„„„„„„„„„„„ 21 2．越南的汉语、汉字教学发展历史„„„„„„„„„„„„„„„„ 21 2.1．古代汉语教学阶段„„„„„„„„„„„„„„„„„„„„ 21 2.2．越南改革开放之前的汉语教学状况„„„„„„„„„„„„„ 22 2.3．越南改革开放之后的汉语教学„„„„„„„„„„„„„„„ 23 3．越南汉语教学目前存在的问题 „„„„„„„„„„„„„„„„„ 23 3．1． 师资供不应求„„„„„„„„„„„„„„„„„„„„23 3．2． 教材缺乏针对性、整体性、科学性 23 3．3． 全国汉语教学缺乏总体设计„„„„„„„„„„„„„„24 第二节 越南初级阶段汉字教学现状考察„„„„„„„„„„„„„„„24 1．考察目的及任务„„„„„„„„„„„„„„„„„„„„„„„ 24 2．考察范围及对象„„„„„„„„„„„„„„„„„„„„„„„ 25 3．考察内容、步骤及方法„„„„„„„„„„„„„„„„„„„„ 25

4．对教师与学生的考察结果分析„„„„„„„„„„„„„„„„„„ 26 4．1． 对教师的考察结果分析„„„„„„„„„„„„„„„„ 26 4．2． 对学生的考察结果分析„„„„„„„„„„„„„„„„ 29 5．越南学生汉字认读及书写错误调查结果分析及其原因分析 „„„„ 35 5．1． 字形方面的错误„„„„„„„„„„„„„„„„„„„ 37 5．2． 字音方面的错误„„„„„„„„„„„„„„„„„„„ 41 小结„„„„„„„„„„„„„„„„„„„„„„„„„„„„„„„„ 44 第三章 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教学方案„„„„„„„„„„„„„„„„„45

第一节 针对越南学生初级阶段设立新的汉字教学模型„„„„„„„45 1．建立新汉字教学模型的原则„„„„„„„„„„„„„„„„ 45 2．开设独立汉字课„„„„„„„„„„„„„„„„„„„„„ 46 3．采用总体的教学方法„„„„„„„„„„„„„„„„„„„ 49 4．教学步骤与技巧„„„„„„„„„„„„„„„„„„„„„ 51 4．1 展示汉字的技巧„„„„„„„„„„„„„„„„„„ 51 4．2 解释汉字的技巧„„„„„„„„„„„„„„„„„„ 52 4．3 扩展汉字、词汇量技巧„„„„„„„„„„„„„„„ 53 4．4 练习汉字技巧„„„„„„„„„„„„„„„„„„„ 54 第二节 针对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错误的教学对策„„„„„„„„56 1．纠正字形方面错误的教学方法„„„„„„„„„„„„„„„ 56 1．1． 笔画、笔顺„„„„„„„„„„„„„„„„„„„56 1．2． 偏旁、部件„„„„„„„„„„„„„„„„„„„58 1．3． 结构„„„„„„„„„„„„„„„„„„„„„„60 2．纠正字音方面错误的教学方法„„„„„„„„„„„„„„„ 60 2．1． 同音„„„„„„„„„„„„„„„„„„„„„„60 2．2． 音近„„„„„„„„„„„„„„„„„„„„„„61 3．纠正错误的教学技巧„„„„„„„„„„„„„„„„„„„ 61 第三节 新教学模型的实验„„„„„„„„„„„„„„„„„„„62 1．实验的对象及范围„„„„„„„„„„„„„„„„„„„„ 62 2．实验的方法„„„„„„„„„„„„„„„„„„„„„„„ 62 3．实验的内容及进度„„„„„„„„„„„„„„„„„„„„ 62 4．实验的结果„„„„„„„„„„„„„„„„„„„„„„„ 63 5．实验结果讨论„„„„„„„„„„„„„„„„„„„„„„ 66 第四节 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教学的几个建议„„„„„„„„„„67 1．对课程安排、教材设计的建议„„„„„„„„„„„„„„„ 67 2．对教师的建议„„„„„„„„„„„„„„„„„„„„„„ 67 3．对学生的建议„„„„„„„„„„„„„„„„„„„„„„ 69 小结„„„„„„„„„„„„„„„„„„„„„„„„„„„„„„„70 结语„„„„„„„„„„„„„„„„„„„„„„„„„„„„„„„71 参考文献„„„„„„„„„„„„„„„„„„„„„„„„„„„„„73 附录„„„„„„„„„„„„„„„„„„„„„„„„„„„„„„„76

前言

0.1． 选题缘由

汉字教学是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重要内容之一，也是汉语教学整个过程中非常重要的环节，掌握好汉字才能进一步进行汉语阅读及写作，并且才能全面提高听、说、读、写等汉语交际技能。在对外汉语教学实践中，周健 （2007）1认为“最突出的障碍还是汉字，汉字难认、难读、难写、难记。对于习惯了拼音文字的外国初学者来说，方块字无异于天书，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幅神秘图画。”其原因在于汉字本身的特点，众所周知，汉字是记录汉语的书写符号系统，是汉民族的祖先在长期社会实践中逐渐创造出来的，也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文字之一。在发展的长河中几乎每个汉字都有一个相关的故事，它记载着中华民族的物质和精神文明， 所以它不是僵硬的、无生命的一般语言符号系统 。其次，汉字的特殊性是表意文字,字形和字音及字义有着密切的联系。若不能发现这一点就难认、难记且更为难以书写。在近十年汉语教学实践中，我们发现，基础阶段的越南学生在初次接触汉语时，其主要困难是对汉字的掌握，有的学生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死记硬背汉字，但效果并不理想。不识字、识字不多、认错、记错、用错字等是他们常遇到的问题，这些问题直接影响到他们阅读和写作能力从而影响到提高汉语交际技能导致对汉语学习的兴趣。意识到汉字教学在汉语教学过程中具有如此重要位置，如何搞好汉字教学以至让刚刚接触汉语的初级阶段学生对汉语产生兴趣，为中高级阶段打下良好基础是本人多年来的愿望。但目前在越南，汉字教学是整个对外汉语教学工作中相对滞后的环节，可以说是处于一种附属地位，不少学校在汉语教学中，尚未设有独立的汉字课程或是尚未受到从事汉语教学、研究者的足够重视。

由于上述的理由，本人拟定以“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教学研究”作为硕士论文，旨在将对外汉字教学的理论及实践相结合去进行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教学探讨，改善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教学质量。

0.2． 研究目的与任务

本论文的研究目的是在探索汉字特点及其教学理论基础上, 考察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教学的实践，针对克服越南学生学习汉字所遇到的困难而提出有关教学对策, 进而解决传统教学中存在的问题，以便提高教学效果。

为了达到上述目的，本论文要完成如下任务：

1（周健 2007 《汉字教学理论与方法，北京大学出版社》，106 页）

 简述有关汉字、汉字教学、初级阶段汉字教学的相关理论基础

 对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教学现状进行考察，通过统计、分析指出影响教学质量的因素、指出学生学习汉字中所遇到的困难，经分析指出其原因。

第一章 汉字与汉字教学的相关理论基础

第一节 选题理论依据 1． 字本位理论

这些年来越南汉语教学已取得长足的进步,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然而,汉字教学还尚未受到足够的重视，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它仍然处于综合课、语法课的附属地位, 在课程安排上，大多数的院校没有开设专门的汉字教学课，长期以来汉字教学等同于生词教学，很少有系统的笔画、笔顺、部首、整字结构、造字法等汉字知识的讲解，学生是在学习汉语的同时“ 顺便” 学习汉字的。结果是, 越南学习者为学汉字花了大量的时间, 但效率极低, 汉字读写能力也很差, 严重影响了汉语学习的兴趣以及汉语水平的提高, 造成越学越感到汉语不好学的现象。

虽然中国对外汉语研究及教学界已认识到“随文识字”基本没有体现汉字教学的特点和汉字教学的规律，只有建立在“字本位”基础上的汉字教学才能真正解决“汉字教学的瓶颈”。但如何运用该理论到越南汉语、汉字教学实践中的问题还尚未受到汉语研究及教学界的注意。本人认为，无论是对哪国学生，包括汉字文化圈还是非汉字文化圈的学生，进行汉字教学都必须从汉字本身的特点与规律出发才能取得教学效果，越南学生也不例外。另外，越南是属于汉字文化圈，越-中两国在社会、文化、思想等很多方面上都有相同的地方，语言、文字上也有很 多相同的，而这些相同点就是越南学生学习汉语时的便利。

5 徐通锵 2004 《汉语研究方法论初探》，北京：商务印书馆

6 潘文国 2006《“字本位”理论的哲学思考》，语言教学与研究，36 - 45 页

只有从“汉字”本身的角度出发我们才能进行越 – 汉文字之间异同的比较、对照，从而找出越南学生认知汉字时的便利及困难。本研究的目的正是希望从学习心理的角度，论证字本位理论用于对外汉语教学以及越南汉字教学的合理性。从而提出一些符合越南学生初级阶段的汉字教学方法，希望这些方法能够减少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学习的困难并且发挥他们学习汉字时的便利，为中高级阶段以及他们以后的汉语学习打下良好的基础。

2．认知理论

近几年来，汉字认知教学研究一直是研究的热点之一，主要研究学习者是怎样学习汉字的，影响因素是多方面的，包括汉字本身的认知规律、学习者动机及认知特点、教学方法等很多方面的影响。相关的论文，其中包括有汉字不同的间架结构、形声字表音度、部件数、笔画数，字频、词频等等不同的因素对于汉字识别的不同影响，有随机研究的方法，也有实验研究的方法。这些研究及其成果，不仅对汉字教学有很大的指导意义，而且在方法和角度上给今后的研究带来新的启示。江新（2004）7 就给与会者带来了她本人在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她为大家介绍了个人的三个研究，分别吸取随机研究和实验研究的方法，考察汉字出现频率、构词频率、笔画数对留学生汉字学习效果的影响。研究发现，学习效果受字频影响十分显著，频率效应是影响汉字认知的重要因素。虽然很多教师和学习者依据经验，也能得到类似的结论，但研究具有其自身的意义：不仅为汉字教学和教材编写充分考虑频率因素提供了令人信服的科学依据，而且提供了方法上的借鉴，具有现实的价值。另外，连晓霞 （2009）8 也是从认知角度出发,对对外汉字教学和国内小学语文识字教学从教学对象、教学目的和教学方法三个方面进行比较,以期对对外汉字教学的研究能够更加全面深入、科学有序地进行。徐彩华（2000）9已结合汉语认知研究在汉字的加工和语素的心理现实性方面所取得的重要成果进一步运用于汉字部件与偏旁教学上，找出一些具体的教学方法来解决汉字教学中的这些难点。

7 江心 2004 《汉字本体研究与汉字教学》研讨会上（北京语言大学，2004年），

8 连晓霞2009《认知理论观照下的对外汉字教学》（当代教育理论与实践，第一卷第五期2009年10月）

9徐彩华（2000）《汉字教学中的几个认知心理问题》北京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6期

为了解决越南目前汉字教学所存在的问题并且提高汉字教学的效果，我们需要考虑学生的认知特点和汉字本身的认知规律两个问题。

第一，关于汉字认知规律：

汉字是完全不同于表音体系文字的表意体系的文字,它集音、形、义于一体,完全不同于字母文字。对于拼音文字来说, 只要掌握了词汇的发音一般都能正确地拼写出来, 因此学习的要点便简化为建立音与义之间的关联。而汉字却比这复杂的多,虽然它是音、形、义的结合体,且以形声字为主,但其并非单纯的表意文字。汉字演变至今, 其形、音、义之间或失去关联, 或关联不够明显, 例如:“宝、宇、守、字、安、家、它、宋、宏”等字都含有部件“宀”, 但它们的读音和字义却无一相似。此外构造复杂, 符号繁多也是汉字难写、难记的另一个重要的因素。从上可知, 汉字的认知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汉字识别是一个从部分到整体的整合过程，它并非无序的。据分析了解，大多数越南学生在学习汉语之初，对汉字的理解和认知是无序的，这已形成汉字难教、难学的现实。因此，为了解决汉字教学所存在的这个现实我们非从汉字本身认知规律着手研究不可。

第二，关于越南学生学习汉字过程中的认知特点：认知教学法是一种以学生为教学中心或教学主体的教学方法。认知教学法认为，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要以学生为中心，重视培养学生正确的学习动机、良好的学习习惯和学习毅力，重视开发学生的智力，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和主动性。

近年来越南所采用“语文一体，语文同步”的教学模式，不但忽视了汉字的认知规律，也没有考虑学习者的认知特点，不利于全面发展越南学生语言能力和语言交际能力。那么，越南学生学习汉字过程中具有什么认知特点呢？第一，越南学生大部分是成年人，具有形象思维能力。成人感知和接受新事物的重要特点之一是从表象入手，对认知客体做具体形象的分析。第二，从认知理论来看汉字，汉字实际上就是汉民族既定的心理结构和基本的文化因素，所以作为初级阶段的教学内容，汉字既是读写认知符号，又是文化认知符号，对属于汉字文化圈的越南学生来说，理解汉字里所内涵的文化意义是不难的。另外在长期采用汉字为正式文字的历史中，虽然目前越南已经转到采用拼音文字，但在语言方面上还留下不少汉语、汉字特点的痕迹，典型是：越南语的一个字就是一个音节（法语、英语等外来语词除外）；单音节语素是构词的基本形式，构成单音节词和多音节词，其中双音节词占多数；在语言类型学分类上，越南语同汉语一样，也属于孤立语（词根语），词缺少形态变化，词与词之间的语法关系主要依靠词序和虚词来表示。在越语词汇里面，汉语借词多，约占60%左右，我们通常称为汉越音。所以在教

学汉字的时候，让学生掌握汉字的字音、字义是不难的，要是好好利用汉越音也是学生认知汉字的有利条件。那么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学习中有什么困难呢？ 就是汉字的字形。由于受拼音文字的影响，加上承认在长期记忆中的思维定势和认知图式，使他们对汉字的字形几乎慒懂无知，拼音文字的思维习惯在他们的语言习得中已根深蒂固，在我们看来一个个方方正正，独立完整的汉字，却被他们看成不知所云的图画。在学习汉字的过程中，他们要改变固有的思维模式和认知图式，也就是说要“顺应”汉字认知特点的过程，因此对他们的汉字教学还肩负转变他们的认知图式的任务。

总之,在越南初级阶段汉字教学中,必须要结合学生的认知特点,充分发挥他们认知心理中的顺应机制,合理地吸收中国小学识字教学的经验成果,促进对外汉字教学的研究更加全面深入、科学有序地进行。对于我们越南学生汉字教学来说，找出越南学生的汉字认知特点对提高汉字及汉语教学质量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只有在越南学生的认知心理基础上建立的汉字、汉语教学方法才能够发挥他们在汉语学习过程中的积极性以及解决他们所遇到的困难。

第二节 汉字的概说 1． 汉字的起源与演变10

汉字在三千年的历史发展中，从商代后期甲骨文算起，汉字在形体上明显的发生了许多变化。如果把甲骨文和现代的简化字放在一起对比判若两字。但汉字的发展并非从原始的甲骨文一步跨越到现在的汉字，而是中间经历了很多不同的阶段。根据汉字发展情况，汉字可划为古文字和今文字两大阶段，秦隶是二者的分水岭。秦隶以前的汉字，称为古文字，其多由线条构成，带有比较明显的象形意味，主要包括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秦隶以后的汉字，称为今文字，今文字从书体的角度可分为隶书和楷书，以及楷书的快写变体草书和行书。这阶段的隶书和楷书完全失去了象形的意味，成为用笔画构成的符号。下面是每一种字体的大概特点：

 甲骨文：

甲骨文是指殷商时代刻写在龟甲或兽骨上的文字。这种文字是 1899 年在河南省安阳市郊小屯村发现的，那儿是殷王朝的都城遗址，统称殷墟。甲骨文多是占卜的记录，故为卜辞，殷契等。

10 周健（2007）《汉字教学理论与方法》北京大学出版社，47 – 55 页

甲骨文一般是用刀刻的，加上甲骨坚硬，所以字形是细瘦的线条，拐弯多是方体，外形参差不齐，高低大小不一。又因为文字尚未统一，许多字可以正写，反写，笔画繁简不一，偏旁不固定，异体字较多。

 金文

金文也叫“钟鼎文”古代称铜为金，金文就是在各种青铜器上或铸或刻的铭文。钟和鼎是殷周时期的器物。

 隶书

隶书分秦隶，汉隶两种：

秦隶又叫古隶，是秦代运用的隶书。秦隶把小篆圆转弧形的笔画变成方折，平直的笔画。基本上摆脱了象形的特点，在汉字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汉隶又称今隶，即在秦隶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是汉代通行的字体。

 楷书

楷书又叫真书，正书，从隶书发展为之，兴于汉末，盛行于魏晋，一直沿用到今天。楷书与汉隶的基本结构相同，主要区别在用笔与体势上。楷书的撇 和长横没有波势，捺也不上挑，钩是硬钩，不用慢弯，间架结构不取横势取纵势，呈长方形。

 草书

“草”是潦草的意思。一般说的草书，包括章草、今草、狂草。

章草是隶书的草写体，东汉章帝时盛行。它不但保存了汉隶的体势和用笔，而且字的大小均匀、字字独立、非常明晰规范。

今草产生于东汉末，是从章草变化来的。形体连绵，字字顾盼呼应，贯通一气。今草简易快速但大不易辨认。

狂草是唐代产生的，变化多端，极难辨认，变成了纯艺术品，很少有使用价值。

 行书

产生于东汉末，是一种介于楷书和草书之间的字体。它的笔画连绵，但不是原形，各字独立，易于书写，也易于辨认，切合实用。

在数千年历史中，我们可以发现汉字不断完善和简化自己的构形体系，并顽强的坚持了表意文字的特点。不论字形如何改变，字数如何增加，偏旁部首等基础构件的数目仍保持稳定，大约在 400 个左右。这就为汉字的学习和记忆提供了比较适合的基础。

2 汉字在汉语里的作用

第一，汉字记录汉语可以区别同音词现象。汉语音节结构简单，声韵配合只有 400来个音节，声韵调配合只有 1200 多个音节，加之词形简短，以双音节词为主，单音节词依然十分活跃，这样同音语素和同音词就非常多。汉语同音词虽然很多，但用汉字记录，在书面上就把同音词巧妙地区别开了，例如“公式－公事－攻势－宫室”、“形式

－形势－行事”、“国是－国事－国势”等同音词，口头上说出来，语音完全一样，很容易混同，可是书面上用汉字记录下来，形体各异的汉字很自然就把它们区别开来。 第二，汉语是没有形态变化的语言。汉语的语法意义、语法关系主要通过词序和虚词表示，而不像印欧语那样要用音素表示形态变化，所以汉语的特点决定了它用汉字记录是合适的。比如英语的动词 do（打）有 doing、did、done 等形态变化，而动词类似的含义，汉语是用一个个独立的语素（词）“正在、曾经、已经”等表示的。又如英语的复数要在名词后加词尾 s 表示，这个语素也是在词内部增加音素显示出来的，而汉语，复数是增加一个语素“们”表示，非表人名词主要在前面加数量词体现，不是在词内部发生变化。

第三，现代汉语方言众多，语音上的差别很大，但是由于各个方言的语法系统和词汇系统一致性比较突出，用汉字记录汉语，书面上起到了沟通方言的作用，同样的词语，虽然各地发音不同，但大都用同一个汉字记录，大家都看得明白清楚，所以汉字具有很好的沟通方言的作用。

3 汉字的造字法

分析汉字的内部结构和理据，两千年来一直采用传统的“六书”理论，即许慎在

“说文解字.叙”中指出的“指事、象形、形声、会意、转注、假借”。其中前四种是造字的方法，后两种是用字的方法。在现代对汉字构造的理论中,“六书”说的影响最为巨大。但是有些学者认为这套理论有许多不完备的地方, 因为“六书”说是由战国至秦汉时的学者提出来的,由于汉字由秦汉到现在, 经历了隶变、简化等各个阶段, 这种理论运用到现代汉字中已经不大符合汉字的实际了。这种看法不无道理，例如古文字中的象形

字，如“日”、“月”、“山”、“水”在现代汉字中，太阳变成了方形，月亮也失去了月牙的形状，山变成了杈子的尖头，水的波纹已不复存在，象形字已经不象形了。尽管这样，李大逐（2003）11主张沿用“六书”的理论。李先生指出，虽然“六书”理论是古代汉字学家根据古代汉字总结出来的，自然不能用它来分析每一个现代汉字，但是现代汉字是从古代汉字演变而来，许多汉字的形体结构基本没有改变，并且许多新汉字也是依据“六书”所描述的方法创造的。因此，“六书”理论仍然是全面系统地认识汉字、研究汉字的钥匙。有了这把钥匙，进入汉字世界就会发现汉字虽然数量繁多，形体复杂，却是组织严密、规律性很强的文字体系。所以，研究汉字、讲汉字的造字方法，必须从“六书”开始。

面向属于汉字文化圈的越南学生，虽然现在越南已经完全采用拉丁字母，但是对于汉字的意义、文化内涵等因素，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再加上他们已经有了越南语言文字的认知基础，所以在运用时需要发挥“六书”理论的优点，并克服它不适合现代汉字的地方，尽力做到适当的简化、变通、融合、说明，使之更具有指导汉字学习的概括力。比如讲“日”字，我们可以联系古汉字篆书或甲骨文的字形讲解，使学生在大脑中建立“日”字与太阳的联系，再进一步认知含有“日”旁的合体字。这样不仅能提高他们的学习兴趣，还能帮助他们建立形旁与字义的关联，让他们更容易理解和掌握。 4.汉字的特点12

4.1． 汉字是语素文字

汉字与表音文字不同,是表意兼表音的语素文字。在形体结构上, 拼音文字是一维的线性结构, 而汉字是二维的方块结构。汉字是方块字, 由笔画构成部件、由部件构成整字。汉字的结构成分通过横、纵两个方向展开, 因此笔画和笔画的组合方式多种多样, 部件和部件的组合又有上下、左右、内外等方式。书写汉字时, 笔画的形状、数目、位置不同, 组成的字就不同, 如“天、夭”, “大、夫”, “太、犬”等等; 部件在各个汉字中有确定的位置, 位置改变, 组成的字也就不同, 如“部”和“陪”, 而且, 部件的上下、左右、高低、大小也不能随意改变, 否则写出来的字不仅不美观还可能是错的。这些对习惯于书写线性结构的拼音文字的外国学习者来说, 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11 李大逐（2003）《简明实用汉字学》（修订本），北京大学出版社

12 周健（2007）《汉字教学理论与方法》北京大学出版社，11 – 20 页

4.2． 汉字是形、音、义的统一体

母 a、b、c 等，它们有形体，有自己的读音，但是没有意义，因为它们记录的是语言中的音素、音节，没有独立地和语素对应，因此单独看都是没有意义的。

正因为汉字的这个特点，所以我们越南学生初学汉字时有一定困难，但是如果初级阶段给学生打好基础，当学习了一定数量的汉字以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学习就不困难了，例如我们学习了“电”字，可以利用汉越音把“电”和别的有意义的汉字组成“电话、电灯、电线、电视、电影、电流、电机、电表、电动”，而对这些新词，我们基本上不用重新学习记忆也可以容易理解和掌握。

4.3． 汉字字数繁多，但高频字集中

汉字的数量之多是非常惊人的。据资料统计，从古到今，汉字的总字数已达到 8 万多个。汉字字数众多的根源在于汉语的特点。由于汉语的音节结构比较简单，音节数量比较少，而现代汉语语汇系统中的语素，多达数千个，在这种情况下，读音相同的语素就非常多。加之汉语词形简短，以双音节词为主，假如书面上不用形体各异的汉字把这些同音的语素和词区别开来，就会造成混淆，造成使用上的混乱，影响人际沟通，甚至可能会引起误会，造成损失。可见，汉字字数繁杂，有其不便于学习掌握的一面，但也有其便于区别意义的一面。

汉字的总量虽大，但其中 90%以上都是极为罕用的或已经废弃不用的字，而活跃在出版物和媒体上、有生命力的汉字数量非常有限。高频字非常集中，通用字和常用字的数量只有数千。1988 年国家语委等单位发布的《现代汉语通用字表》收 7000 字，其覆盖率达 99.99%以上。同年国家语委和国家教委联合发布的（现代汉语常用字表）收字3500，分常用字 2500 字覆盖率为 97.97%和次常用字 1000 字覆盖率为 1.51%，二者合计覆盖率达 99.48%。一个人如果掌握 3500 个高频汉字，他阅读一般书报时不认识的字还

不到 1%。这样从一个侧面说明学习汉语并不像一些人想象的那么难。

4.4． 凝聚历史文化，形成书法艺术

汉字历史悠久，具有深厚的文化传统，具有超时空价值。汉字是中华民族灿烂的历史文化记载工具。从汉字的历史出发，通过探讨汉字系统的发生、发展、演变的过程，可以考察汉字与社会、经济、政治、教育等方面的关系。从汉字的流行地域出发，通过

探讨汉字的流传、应用、兴废、改造等情况，可以考察汉字与当地社会、经济、政治、教育等方面的关系。从汉字的性质和功能出发， 考察与汉字有关的语言、思维、心理以及文学等方面的关系。从汉字的存在方式出发，考察与汉字有关的科学发明、生产技术，以及书写技巧、艺术创造等方面的关系。

我们在汉字教学中可以从汉字本身所包含的文化和汉字应用中所产生的文化来向学习者揭示汉字与中国文化的密切关系。

第三节 对外汉字教学概说 1．对外汉字教学的重要性

汉字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占有特殊的位置，它既有口头语的教与学，也有书面语的教与学，书面语的教与学自然也就离不开语言的书写系统，而汉语又是以汉字这种非拼音文字作为书写符号。外国人学习汉语，最难的地方就是汉字，初学汉语，看到一个个的汉字，就像一幅幅的图画一样，学汉字必须一个一个认、记、写。学习汉语过程中，要学好汉语，特别是要获得汉语的读写能力，具备汉语书面语交际能力，就必须学习和掌握一定数量的汉字。如阅读中文书刊需要认读汉字；记笔记、做作业、参加考试、写实验报告或论文等都需要用汉字书写。很明显学生不掌握汉字，甚至掌握得不好都是不行的。

随着世界的 “汉语热”和汉语的国际推广，对外汉语教学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但是汉字教学方面还相对薄弱和滞后，主要表现在对汉字教学的重要性认识不足，对汉字的性质、特点认识不足，未能较好地从汉字自身的特点和汉语第二语言学习者汉字习得规律出发来组织教学。

2．对外汉字教学的目的及任务

对外汉字教学具有上述的重要性， 但正因为它未能得到足够的认识，所以汉字教学方面还相对薄弱和滞后。加之，汉字本身的特点、结构、形体演变等复杂因素让学生在汉语学习过程中遇到不少困难，通常觉得汉字难写、难记，虽然他们在实际汉字方面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但是收效还不大， 这影响到他们学习汉语的兴趣，使他们产生畏难情绪，从而影响到整个汉语学习过程。汉字教学就是把汉字知识教给学生，帮助他们解决汉字学习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同时让学生掌握写、念、认、说、查等五个技能，并且提高记录、表达和交际的能力等，提高对外汉字学习以及对外汉语学习效果，让汉字知识真正发挥它的作用。

3．对外汉字教学内容

外国学生如果从小习得的是拼音文字，就会觉得汉字非常神秘，结构非常杂乱，找不到头绪。

因此，教学过程中需要：

 教给学生们有关汉字的理论知识，就是上面所说的汉字特点，汉字的历史与演变，汉字的造字法等。让学生能够全面地了解汉字，从而为后来学习汉字、汉语过程中打下基础，还让学生更深刻的了解汉字文化与中国的历史文化，从而提高他们学习汉字、汉语的兴趣。

 教给学生有关现代汉字的构形法，包括汉字的笔画、笔顺，部件，字形结构等。请看下面。

3．1． 讲授现代汉字的笔画、笔顺

3.1.1．现代汉字笔画

笔画指的是构成汉字的各种形状的点和线。在工整的书写楷书的时候，从落笔到提笔就叫一笔或一画。

关于笔画的数量和分类，学者们的看法并不完全一致。从教学的实际出发，我们认为让学生记住最基本的 8 种笔画即横、竖、撇、捺、点、提、钩、折。另外还要讲到基本笔画的种种变体。常见的汉字笔画变体见下列表格。

3.1.2． 现代汉字笔顺

笔顺是指汉字笔画的书写顺序，它是人们在长期书写实践中形成的，一般说来，笔画的书写顺序建立在运笔方便的基础之上，基本规则可以概括为以下七项：

除了上述七项规则以外，学生还要掌握下面一些特殊的书写规则：

 点在左上先写：例如：门，头，为

 部件

在传统的文字学理论中，谈及汉字的结构单位，只有偏旁、部首的概念，没有部件概念。近年来在汉字教学，对外汉字教学中提出了部件这个汉字的结构单位。部件也叫字根、字元、字素，是由笔画组成的构字单位。它大于或等于笔画，小于或等于整字。例如：“象”字是独体字，从上到下可以拆分为三个部件。可以说，部件的拆分，只根据字形，不考虑声旁、形旁等理据。

我们认为，在汉字学习的开始阶段，可以引入部件的教学。对于习惯于拼音文字的学生来说，记忆部件比记忆繁杂的笔画容易多，因为记忆单位少，减轻了记忆负担。从而引导学生正确书写汉字中常见的构字单位，掌握汉字的组合方式和间架结构，成为后阶段掌握汉字结构中的偏旁部首的前提。

 偏旁

汉字从独体字发展到合体字便产生了偏旁。每个合体字至少由两个偏旁组成。起初因为汉字大部分是左右结构，故左边称偏、右边称旁。后来把上下左右不同部位都称为偏旁。构成会意字的两个或三个偏旁利用相互间的位置关系或意义关系来表示词义。构成形声字的两个偏旁分别称为形旁和声旁，形旁用来表示所记录的词的意义或类别，声旁用来表示词的读音。现行的偏旁中，有能够独立使用的，被称为成字偏旁。有部能独立使用叫做不成字偏旁。

 部首

偏旁系统的核心是部首。 部首是具有字形归类作用的偏旁，是按结构编排的字书中每部的首字。第一个创立部首检字法的是东汉的许慎。但由于种种原因，不同时代、不同的字典或词典，部首的多少和某一个字所属的部首是不尽相同的。比如《说文解字》就有 540 部。而《字汇》、《康熙字典》、《中华大字典》、《辞源》等都采用了

214 部的分法；而《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分为 189 部。我们可以概括为：部首

是汉字字典编排中使用的概念，根据字形结构，把含有相同成分的字归为一类，这相同的成分作为字典的标目，就是部首。

偏旁和部件的差别在于：偏旁是对合体字进行直接拆分时所提出的概念，部首是辞书中对汉字归类时所用的概念。一般来说部首都是偏旁，但不是所有偏旁都是部首，比如“偏、绿、英、笑”等字中的声旁都不是部首。

3.3．解析现代汉字的字型结构

汉字是方块字。从形体上看，汉字可以分为独体、合体两大类。独体字由笔画直接组成，合体字由笔画、部件组成。笔画间的结构方式有并列、相加、相连、相交、相接等多种，部件与部件的组合方式可以有上下、左右、内外等各种方式的组合。笔画组成部件，部件组成整字。一般来说，拼音文字在外观上只有先后顺序，而不存在上下、内外、中心与周边的错综关系。因而对于很多没有接触过汉字的外国人来说，汉字不是

“写”出来的，而是“画”出来的，初学汉字时很难写得端正、整齐。这里就是一些常见的汉字部件组合形式。

 单一结构字：是只有一个部件，又称为独体字。如：水、中、马、上、火等字。

 上下结构字：是由上下两个部件组合而成的。如：早、只、字等字。

 左右结构字：是由左右两个部件组合而成的。如：明、但、休等字。

 对角组合型字：是由一个或两个部件组合而成的。如多、夕等字。

 内外组合结构字：是由两个部件或两个独体字组合而成的。如：同、问、间、闻等字。

 左中右结构字：是由三个部件按照左中右结构排列而成的。如：做、班、猴、辩等字。

 上中下结构字：是由三个部件按照上中下结构排列而成。如：茶、草、豆等字。

 全包围结构字：是属于四面包围式的，里面的笔画不能超越外面的包围，但是不能写得太小。如：圈、园、国、圆等字。

 半包围结构字：这类字又分为：

左下包围结构字：如：送、建、越、超等字。

右上包围结构字：如：勾、句、匈等字。

左包右结构字：如：匹、区、巨、臣等字。

 三合结构字：是由三个部件组成的，排列的结构一般是左边一个，右边的两个部件分上下排列。如：唱、请、清、轻等字。

 鼎足结构字：是由三个相同的部件组成的，排列的结构一般是上边一个，下边的两个部件分左右排列。如：品、晶、森、众等字。

第四节 汉字与对外汉字教学研究综述 1．汉字研究综述

目前汉字研究的内容十分广泛。除传统的形、音、义、等方面的研究之外，还有关于汉字认知特点，汉字书写偏误等方面的研究。后者与目前的心理学研究，特别是认知心理学的研究密不可分。

1．1． 关于汉字的研究

传统的语言学界普遍认为，汉字只是记录语言的书写符号。石定果（2004）13 指出：

“汉字不只是汉语的书写符号的教学，而是汉语要素的教学”。这得到了学者们的普遍赞同。张朋朋副教授则根据自己多年的教学经验，更加深刻地指出：“汉字不只是记录汉语（普通话）的书写符号，还可以记录各地的方言”。他给“汉字”和“语言”重新下了定义，即“语言是表示意义的听觉符号”、“汉字是表示意义的视觉符号”。也有学者认为，“新定义”一方面可以扭转“汉字是汉语附庸”这一错误的认识倾向，从而摆正汉字研究和教学在汉语研究和教学中的位置；另一方面，片面否认了语言与文字统一的一面，把字音从“形、音、义”统一体中割裂出来，不仅使汉字研究完全脱离字音，甚至脱离语言研究，体现在教学上，会导致“见字不知音”的倾向，还有了汉字作为汉语基本要素教学的根本初衷。

1.2．关于汉字认知的研究

近几年来，汉字认知研究一直是研究的热点之一，主要研究学习者是怎样学习汉字的，影响因素是多方面的，包括学习者动机、教学方法等很多方面的影响，而这里讨论的，是从汉字本体因素来考查的研究。相关的论文，其中包括有汉字不同的间架结构、形声字表音度、部件数、笔画数，字频、词频等等不同的因素对于汉字识别的不同影响，有随机研究的方法，也有实验研究的方法。这些研究及其成果，不仅对汉字教学有很大的指导意义，而且在方法和角度上给今后的研究带来新的启示。

13 石定果 2004《汉字本体研究与汉字教学》研讨会，北京语言大学

江新（2004）14 就给与会者带来了她本人在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她为大家介绍了个人的三个研究，分别吸取随机研究和实验研究的方法，考察汉字出现频率、构词频率、笔画数对留学生汉字学习效果的影响。研究发现，学习效果受字频影响十分显著，频率效应是影响汉字认知的重要因素。虽然很多教师和学习者依据经验，也能得到类似的结论，但研究具有其自身的意义：不仅为汉字教学和教材编写充分考虑频率因素提供了令人信服的科学依据，而且提供了方法上的借鉴，具有现实的价值。

2．国内外对外汉字教学研究综述

2．1． 国外对汉字教学研究综述：

20世纪50年代初中国开始了对外汉语教学，但对外汉字教学是1996年召开的第五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上才开始提出的。李大遂（2003）15曾总结过，该研讨会把对外汉字教学的发展分为前期和后期两个阶段。

前期阶段：

1996年之前，汉字教学是附属于汉语教学的。在对外汉语教学研究中，针对词汇、语法等方面的研究较多，专门研究汉字和汉字教学的文章几乎没有。九十年代以后，对外汉字教学才逐渐受到重视，这方面的研究也逐渐增多。1992年国家汉办发表了

《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几大纲》、吕必松的《对外汉语教学概论》、盛炎的《语言教学原理》、赵贤州的《对外汉语教学通论》等著作都有汉字和汉字教学的内容，但篇幅都很小。据统计，这一时期发表在三种主要刊物和论文集中的对外汉语教学的论文有4427篇，其中汉字及汉字教学的研究文章只有158篇，所占的比例仅有3.6%。其研究的重点为如何突破汉字难学、难教以及总结教学经验的问题。

后期阶段：

1996年第五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召开以后，1997年6月国家汉办在湖北宜昌召开的首次汉字和汉字教学研讨会、1998年2月世界汉语教学学会和法国汉语教师协会联合在巴黎举办的国际汉字教学研讨会等三个重要的研讨会已推动并促进对外汉字教学及其研究潮流。此后，在各种学术刊物上有关汉字和汉字教学研究的文章开始增加。代表的文章如下：

14江新2004《汉字本体研究与汉字教学》研讨会，北京语言大学

15李大逐（2003）《简明实用汉字学》（修订本），北京大学出版社

有关偏旁部件与汉字教学的研究有：崔永华1997年发表《汉字部件和对外汉字教学》一文，强调部件的教学。万业馨(1999)从字符分工的角度，强调利用汉字的不同分工进行教学。万业馨对汉字部件的研究是逐渐深入的，他不停留在部件本身，还尝试从文字学角度对部件教学进行挖掘，在《文字学视野中的部件教学》(2001)一文中，他指出可以先教给学生充当意符的字。对部件的研究还注意到部件的区别特征对对外汉字教学的影响，梁彦民(2004)就如何利用部件的区别特征进行对外汉字教学进行了探索。

对形声字的教学，不仅照顾到声旁表声和形旁表义的功能并利用这些功能进行教学，还对声旁表义的功能进行分析研究。这方面的文章，如，万业馨的《略论形声字声旁与对外汉字教学》(2000)、胡双宝的《声旁有义和形声字教学》(2003)、李蕊的《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形声字表义状况分析》(2005)等。郭智(2003)从汉字字形的对称特点发表一些指导对外汉字教学的意见；吴思娜(2008)则从注音方式角度来考察注音方式对留学生字形学习的影响。江新《外国学生形声字表音线索意识的实验研究》(2001)指出

“见字不识音”是留学生最大的困难，并根据相关研究证实了字音和了解字义密切相

关 。他的研究强调汉字学习过程中声符的重要作用。

文化因素在对外汉字教学中也起着重要作用。代表学者有：李秀坤(1996)提出在对外汉字教学中注入文化因素；张德鑫(1999)重新提出在对外汉字教学中应重视文化因素；谭海涛(2003)和陈枫(2008)撰文建议在汉字教学中利用汉字的文化意义。利用汉字的文化意义进行教学可以在汉字教学中增强留学生的学习兴趣，提高学习效果。在对外汉字教学领域，也有学者曾经尝试引入母语教学的研究成果，代表有潘先军(1999)、 马国彦(2007)、崔永华(2008)等学者，他们弃短扬长，汲取幼儿母语汉字教学的优点，并将这些优点运用到对外汉字教学中来。

上面是从教授的角度，对对外汉字教学的研究进行了一些总结。下面想从留学生学习汉字的角度进行梳理，即从偏误分析和针对留学生的汉字教学方面的研究进行总结。王幼敏(1996)曾发表文章，就学生学习汉字过程中出现的偏误进行分析并提出对

策 。此后，针对不同国别留学生的汉字教学研究及偏误研究一直在进行着。连晓霞(1999)发表《东南亚留学生错别字分析及教学对策》；潘先军(2002)发表《形旁表义功能在留学生汉字学习中的负迁移及对策》；高箬远(2004)发表《日本学生汉语习得中的汉字词偏误分析》一文；张晓涛(2005)发表了《非汉字文化圈学生汉字认读偏误及对策研究》；刘居红 (2008)则发表了《对外国学生汉字书写偏误的分析 —— 兼谈汉字教学》。这些文章从不同的角度，分国别对留学生的汉字习得、学习中的偏误进行分析，

并提出相应对策，推动了对外汉字教学的偏误研究，也给实际教学提供了借鉴。另外，也有学者注意到汉字教学和其他语言要素教学一样，是有阶段性的特点的。他们分别按照留学生在初级阶段、高级阶段的汉字习得特点进行研究。这种研究具有明显的针对性，对于教学的指导作用也很明显。

2．2． 国内汉字教学的研究综述：

自第二世纪，越南被称为中国的交指郡，汉字正式成为越南的文字，当时越南就已经开始有汉语教学。自第五世纪起，随着佛、儒、道等三种教派的进入，汉字成为传播三教的工具，当时汉语教学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民学好并且精通经书的道理。

可以说在此期间，学习者学习汉语、汉字的最终目地就是参加朝廷所举办的考试，当官；初学阶段，学习者先接触三字经、五字经等教材，然后他们会学习四书、五经、论语、孟子等教材。教师们主要按照一代代留传下来的教学经验及其方法而教学。几乎没有专门记载、研究、总结有关汉语、汉字教学方法的书籍。

目前越南学界在汉字教学方面研究论著和文献很少见，关于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教学的研究则是尚未出现。只有黎春草（2007）发表了《中国语言文化系学生汉字书写现状及其教学对策》。黎老师的学术报告也只停留在河内国家大学所属外国语大学中国语言文化系学生的汉字书写状况及其教学对策，尚未对越南学生汉字教学方法进行全面的研究。另外还有河内国家大学所属外国语大学中国语言文化系的一些学生的有关汉字的学术报告，不过这些学术报告的实用价值不大。

小结

汉字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占有特殊的位置，它既有口头语的教与学，也有书面语的教与学，书面语的教与学自然也就离不开语言的书写系统，如阅读中文书刊需要认读汉字；记笔记、做作业、参加考试、写实验报告或论文等都需要用汉字书写。汉字角色如此重要但目前在越南教学中它尚未受到足够的重视，汉字还是汉语学习者最大的困难。目前的情况要求从事汉语教学队伍要在继承国内外的汉字教学研究成果基础上不断挖掘新的研究方法、引入新的理论，找出最符合越南学生的教学方法，减少学习者的困难。

本研究的目的正是希望从学习心理的角度，论证字本位理论用于对外汉语教学以及越南汉字教学的合理性从而提出一些符合越南学生初级阶段的汉字教学方法，希望这些方法能够缩小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学习的困难并且发挥他们学习汉字时的便利，为中高级以及他们后来学习汉语的阶段打下良好的基础。

第二章 越南初级阶段汉字教学实践考察

第一节 越南历史上汉字教学状况 1．越南历史上汉字的进入背景及其位置

越南历史上使用过三种文字： 汉字、喃字、越南拉丁国语字。在这三种文字中，汉字是从中国输入的。公元 112 年，汉武帝在南越设郡，汉字便正式成为越南的文字，在长达一千多年北属的时间里，汉字一直作为越南官方文稿、史籍的记载工具。10 世纪以后，越南民族取得了独立之后，由于汉字是外来文字，它与越南语口语脱节，越南人用它来表达义颇不方便，于是越南人在借助汉字的构造特点创造出越南的喃字。但因喃字本身缺乏系统性，结构不太严密，一般人学习比较困难，必须先通晓汉字才能学会喃字，所以喃字得不到越南封建朝廷和大多数知识分子的重视。因此汉字还一直被选为越南的官方文字。

16 世纪，欧洲传教士来到越南，他们在学习和使用越南语过程中，用拉丁字母记录越南语，起初各有各的方案，后来逐步统一，发展为一种成熟的拼音文字。

18 世纪起，法国殖民地一步步侵占越南，并推广拼音文字，废除科举，限制汉学，废除汉字，拼音文字开始在越南扎下了根。1945 年越南独立后，拼音文字被定为法定文字，国语字，越南从此才放弃使用汉字，改为拉丁国语字。

可以说在汉文化圈中，越南是受汉文化影响最深的国家之一。众所周知，越南有一千年处在封建中国的统治之下的历史，因此越南在宗教、哲学、文学、语言、文字、特别是语言文字等方面上受到中国深刻的影响。越南封建统治者长期使用汉语作为外交、行政、法律、教育等领域的工具，甚至汉语也是文学创作、历史书籍的记载工具。因此在词汇方面的影响特别深刻而且广泛。根据越南语言学家的统计，百分之六十左右的越南语词汇是汉语借词，这种现在叫做汉越音。

2．越南的汉语、汉字教学发展历史

越南的汉语教学在其教育史上可分为三个阶段：古代汉语教学阶段、越南开放之前的汉语教学（1990 之前）阶段以及 1990 年至今的汉语教学阶段。

2.1． 古代汉语教学阶段

自第二世纪，越南被称为中国的交指郡，汉字正式成为越南的文字，当时越南就已经开始有汉语教学。自第五世纪起，随着佛、儒、道等三种教派的进入，汉字成为传播三教的工具，当时汉语教学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民学好并且精通经书的道理。到了十一世纪，越南取得了独立自主，但在越南封建朝廷建立科举制度时，汉语教学还是成为国

学，期间出现了很多汉语人才。历史上记载越南有 2906 人为汉语进士，其中有 56 人为状元（潘其南，1998）。

可以说在此期间，学习者学习汉语、汉字的最终目地就是参加朝廷所举办的考试，当官；初学阶段，学习者先接触三字经、五字经等教材，然后他们会学习四书、五经、论语、孟子、南史、北史等教材；教学的主要内容就是上述教材的内容，具体是

“儒”家的思想，就是当官以后怎么“齐家治国平天下”。封建制度的教育中，最大特点就是：阶级性、专制性、刻板性。在教学过程中，教师们教学生朗读、背熟上述教材的内容、从而认识汉字。学习者死板地背熟这些教材的内容，只能掌握教材里所出现的汉字。他们不能发挥自己的主动性。再加上汉语、汉字不能按自己的认知规律而出现，所以教学效果非常缓慢，一般学习者需要 5 – 10 年读书才能书写符合于封建朝廷科举要求的文章，开始参加朝廷举办的考试。

2.2． 越南开放之前的汉语教学状况（1990 之前）

1945 年越南从法国殖民手中夺回国家独立之后，越南政府采用拉丁字系统作为越南的国语字。即便如此，汉语还是越南的主要外语之一。越南政府也曾经派很多学生赴中国大陆留学。1954 年，越南正式把汉语列为主要外语之一，地位与俄语相当，高于英语和法语等。越南政府不仅在高等院校设有中文系，在高中，汉语也被作为重要的必修课。这段时间由于实践的要求，就是需要阅读和翻译大量的由中国传来的关于科学技术、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上的大量书籍、资料，因此需要培养符合当时社会需要掌握阅读、翻译汉语能力的人才。这样当时汉语教学法主要采取“翻译法”教学法，这里的“翻译法”就是由章兼中主编的《国外外语教学法主要流派》（1982 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所指的“近代翻译法”。这种教学方法主要是为培养阅读和翻译能力服务的教学法，因此在整个教学过程中突出阅读能力的培养。另外翻译法也重视写作能力和口语能力，但口语训练被排在阅读、翻译训练后面。汉语的整个教学的过程中离不开越南语，无论讲解语法、语音、还是讲解词汇和分析课文中语言现象都用越南语。“翻译法”的优点是重视阅读、翻译能力的培养和语法知识的传授以及磨练学生的智慧，但它也有缺点，其缺点是教学过程中过分利用母语，难以控制母语的副迁移作用，过分强调语言知识的传授，忽视语言技能的培养，语音、汉字、词汇、语法与课文阅读教学脱节。

1979 年边境战争导致中越关系中断十年（1979-1989），越南的汉语教学也随之衰微。直到 1990 年越中关系正常化后，汉语教学才得以复苏并且重新蓬勃发展起来。

2.3． 越南改革开放之后的汉语教学状况（1990 之后）：

二十年来，越南实行改革开放政策，经济快速、稳定地增长。目前，越南与多达上百的亚、欧、美、非等国家及地区在外交、 经济、社会、文化等领域上建立合作关系。其中最具实力的要数中国大陆、台湾、香港等地。加之越中边贸的兴起并且蓬勃发展，不少操汉语的商人到越南投资建厂，汉语教学也随之发展起来，越南掀起汉语热潮。 在越南，不仅学习汉语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学习的方式也越来越多样化。大体上可以分成三大类：第一类为中小学的华人青少年；第二类为各高等院校的中文系，目前，全国北、中、南部共有二十余所大学设有中文系，这是正规的学历教育，专门培养汉语教师和汉语翻译人才。第三，诸外语中心的汉语科，这些中心有的是高等院校的所属单位(如胡志明市师范大学、河内国家大学、河内大学等外语中心)，有的由省、市教育培训厅发给活动执照。根据教育培训部的规定，第三类每学完四百至六百节课告一段落，可以考取甲、乙、丙等相应等级的国家证书。其中第二类的汉语教学为本论文的研究对象。

3．越南汉语教学目前存在的问题

虽然在越南掀起汉语热潮，汉语教学也得到很快的发展，但是当前越南汉语教学还存在不少困难，有许多问题有待解决。具体如下：

3.1． 师资供不应求

目前教师队伍的数量与质量已增加和提高了很多。每年他们都能参加国内外的各种学术研讨会，年轻教师队伍还有很多出国攻读研究生的机会。从而可以跟其他国家特别是中国的从事汉语教学和研究两方面的队伍进行交流、培训等。但是，目前随着越中两国在外交、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发展，学习汉语的人越来越多，质量的要求也增高，所以教师队伍还存在供不应求的现实，所以一位教师课堂教学的时间太多、同时上几门课、教不同水平以及不同学校的学生、甚至一些外语培训中心还聘请尚未毕业的大学生来教学等是常见的现象。这影响到教师们教学与科学研究方面的质量。

3.2． 教材缺乏针对性、整体性、科学性

越南的大学通常是采用四年制学制授课，共八个学期，每学期 15 周。不同的大学会有不同的上课时数，也会采用不同的教材。这方面，越南教育培训部还没有统一的规划。目前越南各高等院校所使用的汉语教材，大部分都直接用中国大陆所编写的、以汉语拼音和简体字为主的书籍。如：北京大学、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所编写的教材。在缺乏教学资料的情况下，老师就自己找文章、书籍或上网下载新闻用以充

作阅读、写作、听力的资料或口语课的讨论内容。可以说，越南国内使用的汉语教材非常缺乏针对性、整体性和科学性。除了缺乏可使用的教科书以外，参考书、工具书和必要的教学设备也非常稀缺。大概 10 年前中国教育部有意跟越南教育部合作编写一部专给越南学生的汉语教材，但不知为何至今此部书尚未出版。一些学校也编写一些符合自己专业的内部使用的汉语教材，但这些教材的质量不太高，使用范围也不广泛。

3.3． 汉语教学缺乏全国性的总体设计

近几年来越南培训教育部已对汉语教学的不同形式、不同层次，在总体设计、教材编写、教材使用、课堂教学安排、测试评量等环节进行规划。但有的培训单位遵守教学安排，有的不完全遵守该教学安排，教育部也尚未设有有效的管理制度因此难以管理。关于汉字教学，目前有一些学校设有汉字独立课，但大部分学校没有因为教育部尚未正式安排汉字独立课。这会导致每个学校培训出来的学生汉语水平参差不齐。

第二节 越南初级阶段汉字教学现状考察 初级阶段，越南学生带着好奇心、兴趣学习汉语，但过了一段时间，随着汉字量、生词量的增加，他们开始觉得汉字难学、难记，先学后忘，越学越觉得难，常常出现错误。这些事实会影响他们学习汉语的兴趣与进展，有些人甚至因此知难而退、放弃汉字学习。另外，据对中、高级阶段教学实践过程的观察，本人认为，学生的汉字认知与书写能力直接影响到他们的阅读及写作能力。这些现象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越南学生在学习汉字过程中所遇到的认知与记忆方面的困难。这些是本人和一些同事在教学实践中所感受到的现象。因此，我们拟对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教学进行综合考察，对其进行分析，并在此基础上对汉字认知的一些有关问题进行讨论。我们希望这样的工作对越南学生初级阶段汉字及汉语教学具有实践与理论两方面的意义。

1 考察目的及任务

 考察的目的 ：一是了解越南初级汉语汉字教学的教学方法、教师队伍、教材设备等问题。二是针对越南学生学习汉字过程中的书写错误，提出纠正的办法，以利于对外汉语教学。

 考察的任务：

+ 进行问卷调查、访谈、观察，对考察结果进行分析阐明越南初级阶段汉字教学的现状、学生和教师们对汉字教学的态度等问题。

+ 对越南学生初级阶段的汉字书写错误进行统计，并且运用心理学有关认知理论，分析其原因。

2．考察范围及对象

 考察范围：本调查范围限于太原大学、海防大学、河内人民安全学院、河内大学、河内国家大学外国语大学等五所大学。

 考察对象：本研究的调查对象分为两组：教师组和学生组。

+ 教师组：为太原大学、海防大学、人民安全学院、河内大学、河内国家大学所属外国语大学中国语言文化系的自 25 至 40 岁的 20 位汉语教师。

+ 学生组：为太原大学、海防大学、人民安全学院、河内大学、河内国家大学所属外国语大学中国语言文化系的自 18 至 20 岁的 150 名一年级学生。

 考察的步骤和方法：

本文严格遵守语言考察的步骤，在总体设计、收集材料的基础上进行统计分析、检查结果。

+ 在收集资料环节：本文对人民安全学院刚学完第一个学期及已进入第二学期的一年级、和刚上二年级的学生进行收集自然预料：学生的笔记、作业（包括一般作业和作文）及其他资料作补充作业本、期中和期末的试卷；进行统计、分类、分析学生所犯的错误，找出原因。从此找出他们在学习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

+ 本文使用问卷调查、个人访谈及观察法等三种调查方法。其中问卷调查法是用表格要求调查对象笔答问题；采访调查可以是个人采访或者小组采访；观察法一般是研究者在自然情景之下，直接用自己的眼睛，耳朵等各种感觉器官去感知观察对象。因时间有限，所调查的范围和对象有限，本人先后只听了三所

大学的十多节初级班的汉语课，但这些材料可以反映越南初级阶段学生汉字的一般水平。

通过调查、访问、自然材料的结果进行统计和分析找出初级阶段越南学生汉字教学情况。

15%

60%

从所收回 20 份调查卷中，有 60% 的汉语教师认为汉字教学是一个重要的环节，15% 的教师肯定汉字很重要，他们认为学生的汉字能力对学生扩大词汇量的过程中起着重要地位，同时对阅读和写作能力也有很大的影响。另外大部分教师都认为学生学习汉语时最大的障碍就是汉字，他们花最多的时间就是学习汉字，甚至有些初学者学习汉字的时间占有汉语学习时间的 70% - 90%，但学习效果还不高，汉字认读及书写能力影响到阅读、书写等其他语言技能的质量。据采访得知由于课程、教材等因素的限制，他们虽然意识到汉字的重要性以及学生初学汉字时所遇到的困难，但也无法用更多的时间来讲解汉字。只有 25% 的教师认为汉字教学不太重要，是生词教学中的附属地位，最初阶段教师共给学生汉字的基本笔画、笔顺规则之后，学习汉字就是学生自己的任务，学生只要会写、会认念就可以了。

4．1．2． 教师对影响汉字教学的客观因素的评价与建议

4．1．2．1．对越南各院校初级阶段所选择教材的评价与建议

35% 的教师认为初级阶段所采用的教材适合。65% 的教师肯定教材缺乏针对性，不太符合越南学生。原因是这部教材的编写主要根据欧美学生的特点而成的，但欧美学生跟属于汉字文化圈的越南学生的特点有很大的差别，它不能减少越南学生学习汉语时的困难也不能发挥他们的优势。有些教师认为这部教材是综合教材，它注重于语音、词汇、语法以及发展学生的听、说、读、写四个技能，汉字不是它的注重点，不属于教学内容，在没有专门的汉字课的情况下，教师们也不能忽略汉字教学，只好把汉字插入来教学，因此难以提高汉字教学质量和发挥汉字的良好作用。这么说来教材本身不是越南汉字教学遇到困难的唯一原因。

75% 的教师认为一年级的课程安排不合理，原因在于大多对外汉语教学的院校没有开设专门的汉字教学课，长期以来汉字教学等同于生词教学，很少有系统的笔画、笔顺、部件、文化内涵等汉字知识的讲解，给学习者的汉字学习带来很大的困扰。大部分教师意识到汉字教学的重要性但是教学过程中无法注重这方面的教学，无法教给学生有关汉字的知识和学习的方法以减轻学生学习汉字的负担，让汉字充分发挥其作用。 4．1．2．3．对越南各院校初级阶段所安排的教学设备的评价与建议

所受考察和采访的教师中只有 20%的教师对学校的教学设备满意，剩下的 80%的教师感到不满意和不太满意。

关于教学设备问题，众所周知在缺乏使用汉语的自然环境以及课堂教学时间不充分的情况下，先进的教学设备可以补救这些问题的限制，教师们可以共给学生许多生动的图片、影片让学生可以容易理解语言知识、了解中国历史、文化、社会，另外在有限的时间内可以提共各种各样的练习，让学生容易训练和掌握知识等。但据调查结果，许多学生反映学校的教学设备过于缺乏和落后。比如在人民安全学院里，目前只有一个专用的多媒体教室共全部 5 个各年级的中文班学生学习。在不出任何设备事故的情况下，每班还可以一周上一次课，但在 2010-2011 学年的整个第一学期 ，这个教室完全不能使用因为设备出毛病。因此课堂教学的普遍模式还是老师板书，教师难以施展新的教学模式、方法、技巧，难以提共给学生参考资料和其他练习，难以发挥学生主动学习的角色等。

总的来说汉字教学尚未受到足够的重视。目前大部分校院尚未设立专门的汉字课，汉字教学只是生词教学的附属部分。有一部分教师有意或无意而忽略汉字教学，或者教学的方法单一、缺乏趣味，懒于使用教学设备，一般都采取语-文同步教学，汉字教学等同于生词教学。或者以为学习汉字是学生自己的任务，不要花费时间、心力来教学。使之影响到学生学习汉语以及汉字的兴趣，从而影响到汉语学习整个过程的质量。即使那些意识到汉字教学的重要性及汉字就是越南学生学习汉语时的最大障碍的教师也无法提高汉字教学质量。另外教师队伍本身也是一个原因，因为缺乏教师，课程又多所以一位教师要担任几个班、几门课或每星期要上三十多节课是普遍的现象，这样教学质量一定受到影响。

4．2． 对学生的考察结果分析

学生的考察结果： 这次调查共发 150 份问卷， 收回 146 份。结果如下： 4．2．1． 学生影响汉字教学的本身因素的考察结果分析

从所收回的问卷中可以看出，有 13.7% 的学生对汉字很感兴趣，49.3%的学生对汉字感兴趣，剩下的 37% 的学生认为一般，不感兴趣的比例为零。不感兴趣的人群中初学时他们也带着好奇心和兴趣学习汉字但因找不到学习汉字的有效方法导致感到汉字难学、难写、难记，越学越觉得难，所以渐渐影响到汉字学习的兴趣。大部分学生都喜欢汉字。原因是众所周知汉字是世界上最古老而且还沿用到现在的一种文字，它记载着中国数千年的深奥的文化、历史。另外，对越南学生来说，汉字以前曾经是越南人民所使用的一种文字，现在虽然不再使用，但是，汉字的形体对他们来说又陌生又亲切，亲切在于，进入任何寺庙或古建筑，都可以看到汉字的痕迹，并且还有许多老人家能写很漂亮的汉字书法。 甚至还有许多人能背熟有关汉字、汉文化的诗歌或韵语比如：关于

“田”字有一首诗：

“两日平头日， 四山颠倒山，

两王争一国， 四口纵横江”

或者关于“德”字也有如下的韵语 ：“鸟站在竹枝上，十上四下一躺在心上”等。但汉字也是一种陌生的文字，因为现在越南已经采用表音的拉丁文字的字体了，所以学习表意的方块汉字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困难的。

总的来说在越南普通人民心目中，能写汉字的学生是很了不起的。因此带着好奇心去学习汉语，学写汉字，学生群中无不感兴趣。

4．2．1．2． 对汉字学习在汉语学习中重要性的评价

为了认定越南学生对汉字的重要性的看法，本人根据三个问题的考察结果来分析：

146 个问卷当中，认为汉字认知及书写能力对提高汉语能力的影响程度是很大和比较大的比例都是 45.2%，只有 8.2%和 1.4%分别认为影响程度不大和完全不影响。

146 个问卷当中，认为掌握好汉字对后阶段的提高汉语水平的影响程度是很大和比较大的比例分别是 80.8 % 和 17.8 %，只有 1.4%认为影响程度不大。

第三，学生学习汉字的时间占有学习汉语的时间的比例：

图 8：学生学习汉字的时间占有学习汉语的时间多少比例

考察结果分析：

上述的三个结果表明: 越南学生大部分不仅意识到提高汉字认知及书写能力对提高汉语能力的重要性，而且还意识到其能力影响到后阶段汉语水平的提高。从事汉语教学的人都知道阅读是学生输入知识的主要途径，学生的汉字认念水平高就有利于提高阅读能力。另外为了具备汉语书面语交际能力 – 输出的过程，就必须学习和掌握一定数量的汉字。如，阅读课文、副课文、会话以及中文书刊都需要认读汉字；记笔记、做作业、参加考试、写文章、写试验报告或论文等都需要用汉字书写。意识到汉字的重要性所以大部分学生在初级阶段学习汉语过程中都用大量的时间来学习汉字，甚至有许多学生使用 70%- 90%学习汉语总时间来学习汉字。

受考察的学生中，61.6% 认定学习汉语时最大的困难是汉字，剩下的 21.9 % 、 12.3% 、 4.2%分别以为词汇、语法、课文内容是学习中的困难。

我们越南本来是属于汉字文化圈的国家，已有上千年使用汉字的历史，现在虽转到使用拉丁文字了，但是在越南文化中还留下很多汉文化的痕迹，比如，对越南人来说所谓“ 阴阳”、“十二生肖”、“金木水火土”等术语的意义并不陌生，在语言方面，越南语词汇库里面汉越音占有 60%，语法也有很多共同点比如： 汉语的： “ 你去哪儿？”越南语： “ban di dau? ”等。因此，越南学生学习汉语时没有欧美学生那么困难。但也没有日、韩等汉字文化圈国家的学生学习容易，因为现在越南不再使用汉字了，对越南学生汉字是完全陌生的，是学习汉语时最困难的因素。

4．2．1．4． 学生学习策略的考察结果与分析

关于这个问题，本人通过采访和在人民安全学院教学实践过程中观察得出学生学习汉字的方法是：最多的是重复抄写策略：每学一个生字时都是反复地写，课后反复做汉字书写练习，甚至有的学生对一个生字连续写上几十次；其次是采用认读策略： 学生进行反复阅读课文、副课文、会话部分或者其他资料如报纸、杂志等，或者他们把难认，难记、难写的字贴在墙上来看。最少是采用分析策略： 学生对生字进行笔画、笔顺、结构等字形方面以及生字的意义、读音等字音、字义方面分析。另外还建立生字与已知字的关系。

考察结果分析：

对于采用书写策略的学生来说，虽然他们学习汉字的时间很多，占有学习汉语的时间的 60% -80% 但效率不高，如果生字数量不多的时候还能记得，但生字增多时就很难了，经常是先学后忘。本人曾经对这些学生进行测验，对他们刚刚学好的汉字进行检查，写对的结果是 90% - 100%，但过了两个星期或一个月再检查同样的字，写对的结果

只是 40% - 50%，甚至还有更差的结果。这个测验说明，采用这种学习策略的学生虽然写出的字很好看，笔顺及结构都规范、整齐但因用来反复书写生字的时间太多所以没有时间来复习旧字，并把生字和旧字分析和联系，这样对字的印象不深刻，根据认知心理角度看，这些生字还处于短期记忆中所以很容易忘记。

对于采用认读策略的学生来说，他们书写的时候笔画、笔顺及结构没有运用书写策略的学生规范、整齐，另外经常写出错别字，错别字的比例很多。这些学生的口语能力和阅读能力强但书写能力比较差。

第三种学习策略的效果最好，采用这种学习方法的学生不但在书写方面写得标准、好看而且认读和口语方面都很好。可惜的是很少学生采用这种学习策略。

总之，大部分学生已经意识到汉字学习的重要性，已经注重汉字学习，投资比较多的时间来学习。但效果还是不高，原因在于各种客观因素如教材、课程、教学设备以及尚未掌握充足的有关汉字知识及其学习方法。

据对五所学校的调查，目前初级阶段都采用“对外汉语本科系列教材”- 修订本

（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杨寄洲主编）全部三册共有 76 课。

受调查的 146 个学生，只有 4.1%和 26%的学生分别对他们现有的教材觉得很满意和满意，其他 69.9 % 的都认为他们学校正在采用的教材不合适或不太合适。

考察结果：

所收回的问卷中，只有 9.6%的学生评价教师教学的方法很合适, 26.0%的学生认为

合适, 64.4%的学生评价教师教汉字的方法不太合适，汉字教学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教学方法和技巧孤单、乏味。

4．2．2．3． 学生对课程安排的评价

所参加考察和采访的学生中 17%学生对教学设备满意。剩下的 32%和 51%学生分别对教学设备不太满意和不满意。

考察结果分析：

跟教师和学生采访的时候，本人也了解到他们对教师的教学方法、学校所选择的教材、安排的课程及其教学设备的许多意见。

关于教师汉字教学方法，由于种种原因，大部分教师有意或无意中把汉字讲授看作生词讲授的附属品，汉字教学不受到足够的重视，教学方法单一，乏味。另外，有些教师给学生留很多作业，总认为多多益善，一个字、词 写上几十遍 ，甚至连课中的课文、会话部分也要求抄写；繁重的作业占用了学生大量的休息、娱乐时间，这种违反教育规律，靠加重负担提高学生成绩的作法，是得不偿失的，不仅不利于教学质量的提高，而且严重影响了学生对汉语、汉字的兴趣。

关于教材内容，大部分学生都认为：“ 一年级的教材内容太多，汉字量 、词汇量太多，对刚刚接触汉语的学生来说，要同时掌握这些字、词的读音、写法、用法等因素真是重担。”有的学生说：“这些课本没有或者很少给我们介绍中国现在的情况，我们是越南人，都知道越-中两国的文化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所以学习过程中很想了解、对比越-中各方面的情况的差异，这样既可以增加知识、掌握语言知识，又可以提高学习兴趣和效果。因此希望有一部专门为越南学生而编写的教材”。有的教师说“课文内容太注重于传授知识，不符合于学生现有的汉语水平”等。

关于学校安排课堂时间，每周上 4、5 次课，每次上 4、5 节课。大部分学生认为因为教材的每一课知识量太多，在 4、5 个课时中学生需要掌握语音、汉字、词汇、语法等知识另外还要保证听、说、读、写等四个技能综合地训练，所以教师在缺乏教学设备的情况下，课堂上也不能对学生加以讲解或训练汉字。比如，在语音阶段，大概前十课，词汇量还不多时，教师还可以一字一字地板书，分析笔画、笔顺、结构、字义等，这样学生对汉字的印象深了，就容易掌握多了。但后阶段，随着词汇量的增加，难度的提高，为了完成教学课程，教师们只好掠过汉字，只注重于讲解词汇的意义和用法，学习汉字是学生自己的工作了，在尚未形成对汉字的基础知识和汉字的重要性的认识上，他们很容易忽略汉字的学习，或者学习的方法大都是机械的练写汉字，汉字量多的时候，尽管他们花大量的时间来练写也很难记得，或许记得了也很容易忘记。这样当初的兴趣和好奇心很快就消失，影响到学生学习的兴趣从而影响到教学效率。

上述的各因素不是单独存在而是有着密切关系的。要是把每个因素都做好的话，它们可以发挥互补作用， 让整个教学过程达到良好的效果。反过来，它们会互相影响，让其他因素难以发挥作用。课堂教学，教材的编写与选择应该考虑到课堂教学过程中学生的特点、要求和兴趣。教师选择教学方法、技巧时应做好“因材施教 ”。为了做好教

- 学的平衡，教师们需要倾听学生的意见及他们的学习愿望，应该先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帮助他们明确学习的目的，确定学习目标及学习策略以至完成学习任务。这份调查的结果只是五所大学 146 学生的主观意见，可能代表性不是很大，但他们的意见也让我们要考虑自己的教学方法是否符合学生的要求。

5 越南学生汉字认读及书写错误考察结果及其原因分析

汉字是表意的文字，但由于现代汉字形体的变化，这种表意功能已经变得很模糊了，大都很难直接以象形表意来识记，同时汉字笔画之间、组成的部件之间的搭配与位置关系的细微差别也很难辨认。因此汉字的认知过程比越南的拼音文字复杂得多，在初学过程中，越南学生必然会感到汉字难认、难记、难写，所以在写字的时候很难避免出

“琴”的“今”写成“令”、“纸”的“氏”写成“氐”。“别字，又叫“白字”，指把甲字写成乙字，写成字典里有的字”如把“拔草”写成了“拨草”，把“即使”写成了“既使”。“错别字也可以简称错字，因为写“别”的也是写错的，通常所写错的字也包括别字在内” （黄伯荣，1996）

下面是本人在人民安全学院教学过程中所收集一年级的自然资料而总结出来的错别字总结表：

字形错别字 字音错别字 合计 笔画错别字 偏旁、部件错别字 正字结构错

别字

音近错别

字

音同错别

字 增加

笔画

减少

笔画

误用、

186 68 53 28 335 55.5% 20.3% 15.8% 8.4% 100% 第

二

学

期

15 23 34 13 18 49 19 12 24 31 238 6.3% 9.7% 14.3% 5.5% 7.6% 20.6% 7.9% 5.0% 10.1% 13.0

% 100%

72 80 31 55 238 30.3% 33.6% 13.0% 23.1% 100% 一

258 148 84 83 573 45.2% 25.8% 14.6% 14.4% 100%

85.6% 14.4% 100%